唇:“别急着拒绝我,您可以先听听看。”
周时浔沉默了几秒,眉尾略挑。
江禧当他默认了,于是立刻打开手机,播放录音。
“她今早上是周时浔送回来的。”
“天黑以后你给那丫头打电话,就说你已经跟周时浔说好了,让她今晚直接过去他别墅里……”
“其他的别管,我来安排……”
是书馆内周锡风父子二人的谈话录音。
录音播放完毕。可周时浔看上去从容依旧,没有半点江禧预料中的情绪起伏,仿佛事不关己,冷静得可怕。
“就这样?”男人腔调轻蔑。
他迈开长腿拾级而下,修长指尖漫不经心地调整袖扣,最终在距离她仅剩三层台阶的位置站定。
抬睫漠然蔑她一眼,见江禧还挡在那里,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让开。”
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为所动?
她不信他对录音的内容全然不在意。
江禧不肯退让。
她甚至抬脚迈上一阶,顾自说:
“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叔叔口中所说的‘安排’,到底是要‘安排’什么?”
就在刚才,江禧重新又听完一遍录音里的谈话之后,她总算想明白了。
还能安排什么。
当然是安排人过来“捉奸”。
关于周氏家族内部的财富传承问题,江禧了解得不多。但港城人皆知,周时浔在周家掌权已久。
无论周老爷子生前身后,嫡长孙周时浔都是手握周家资产与股权最大份额的第一继承人。
越过父辈直接将财产分配予孙辈。这并不多见。
“我想,您与我未来的这位公公,关系并不好对吗?”
她又往上迈了一阶。
如果周庆辉对家产有所觊觎,那么周时浔就是他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那么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此刻,江禧只比周时浔矮下一阶。
周时浔隐约皱起眉,对于女孩这种越过安全社交距离的行为似乎抵触,他冷淡地后撤了步,迈上一阶。
问句不留情面:“知道是陷阱,还敢来?”
江禧却并无察觉,反而跟着周时浔又朝他迈近一层,再次拉回彼此不合时宜的距离。
她笑得狡黠,学他的不答反问:“不趁这个机会,清理一下您的别墅吗?”
周庆辉会安排谁来“捉奸”呢?
当然不会是周锡风那个蠢货。倘若他们关系不和这个推测成立的话,那会是他安排在周时浔身边的眼线吗?
这个庄园那么大,人员混杂,佣人、厨师、管家、园艺师谁都可以。偷拍偷录视频,只要有心怎么样都能拿到“证据”。
可是,周时浔又不说话了。
他虚眯起眼睛,抬手散漫搭着楼梯扶手。浅碧眸色如一湖沉寂无波的水光,平静徘徊在她脸上,薄凉的眼神说不上是戏谑更多,还是探究的审视感更强。
总之,他没有再给予她任何回应。
这让江禧开始心急了。
她真的猜不透他。她自以为还算聪敏的小心思,分明对付其他男人绰绰有余,却总是无法在周时浔身上顺利践行。
嘴角笑意渐渐僵住,她紧密直视着眼前的男人。
然而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她发现周时浔仍旧兴致不高,脸色微变,像是扛不住他的视线拷问,她率先打破沉默:
“他在利用我。”
是的,周庆辉在利用她。
他这样大费周章,当然不是针对江禧。他根本不会把江禧放在眼里。这父子二人,一个是真想撵她走,所以用拿车钥匙的借口跟她对赌。
而另一个,自始至终针对的都是周时浔。
听到早上江禧坐了周时浔的车回来,就打算无中生有想搞点伦理丑闻出来。这样就算对周时浔事业上构不成什么威胁,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