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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2 / 3)

她只是立在那里,见证了一场天地间最浩大的戏幕。

而最后那张掏了圣人元丹在那里痴痴狂笑的人,獐头鼠目,是他们何家老祖。

所以传业屋乃至整个朝圣阁,都绝不允外人踏进来半步。

——若要旁人知道,如今继承了那位圣人遗泽,以圣人本家自居,在密州吃香喝辣,翻云覆雨的何家,正是昔日里杀圣人的罪魁祸首,不知那些个何家书院,还能否再办下去。

大乘求生是很容易的,求死却很难。

那位圣人是怎么死的呢?

何谦学听过好几个版本,最后却是他那参与了全局的狡诈老祖,得意洋洋的摸着他的头,告诉了他真相。

大乘求死是很难的。

难到这圣人要忍着浑身三千六百下千刀万剐的痛意,绷着全身魂识,不得出手一下。

他稍微抚一抚袖子,可能就要震碎一群人的灵脉。

好在,圣人一直没出手。

那位圣人说:“我学儒家术,为佐帝王侧。可如今龙脉已断,一身本事,却挺于此步。”

那圣人叹了口气。

“言知是有不甘。”

那圣人又有些洒脱。

“为君,我不能不拦你们;可匡扶着这样的一个蛀虫朝代,又和我的道义不符。或许我本该修行的就不是儒术。”

那圣人悲悯的低头,看着这一群被吓到四处逃散的人道:

“我活着,你们是不能拿密州令的。”

“但你们来杀我,我也是不能反抗的。”

“君为刀俎,我为鱼肉。”

那圣人最后轻飘飘道,然后拱手让礼。

何谦学记得,他老祖是如何得意洋洋的同他讲这些细节,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什么原来大乘的修士肉身也和凡夫俗子不同,又是如何从众人手里抢过那枚元丹,为将来的何家复兴打下基础。

何谦学记得,他老祖指着这朝圣阁的传业屋,告诉包括何谦学在内的何家嫡系七个小辈,那元丹就在这传业屋里,只要有人得到圣人残魂的认同,就能继承了圣人的一生灵力。

何家中兴这两千年来,从没有人到达过大乘,甚至最高的不过也只是老祖那个合道期。

若有人能够融了这颗元丹,无异于直接成为了何家的最强战力。

没有人不会心动。

哪怕是日日夜夜吵着不愿意读书的何谦学也一样。

毕竟他只是个任性的少爷,不舒服不得劲了要让全天下的人来给他赔罪;但并不是个烧坏脑子的傻子,真要和他那些个不被允许读书的姐姐妹妹们交换处境。

他渐渐停止了要跳出窗外的挣扎,书童言礼便松了口气,总算放下了手。

“少爷,您在看什么?”

何谦学回神,摇了摇头。

“老祖出关了吗?”他随口问。

其实他一直有个猜测,若要得到这元丹的传承,或许那画像上一直紧随左右的女修,就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

论道台上,戴着黑斗篷的占星师抬起了头。

对面的邹娥皇咦了一声——

占星师这门术法有多邪乎她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外人闻所未闻。

但是有多没用,她也是知道的。只能说是辅佐修行的一个小手段,谈不上什么大神通...不过练了这个的人,在外观上最明显的改变就是——

若说寻常人的眉眼鼻都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轨迹万年供人观测;那么占星师这群人,越是学有所成的,面目则越若平平,不一定是他们生来就平平,而是他们的面目也好五官也罢,都像是星辰被云雾遮掩,只留下了平平。

而对面的这个人,才筑基中期。

邹娥皇竟已经看不清他的半张脸的星轨了。

所谓占星术,其实不过是以天上星轨为推导,但既然说是小手段,这就说明了注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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