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是个现代人可也知道古代女子的嫁妆是私产,就没有哪个体面的人家有脸用新妇的嫁妆,那是要被唾面骂无能的。
不过提到嫁妆,似乎也有些不对劲。通常嫁妆中会有一些田产铺面,这些管理田产铺面的人也会跟着陪嫁过来,但是经冬青的口发现,并没有任何外管事的嬷嬷陪房过来,也是奇怪。
昨儿宋嬷嬷忙着给陪嫁过来的人安排住处和差事,熟悉府中一应事务,想来最晚今儿便会腾出手来整理她的嫁妆,至少要先知道单子上有哪些物什。
想到这里阮阮再无半分听雨的兴致,收回目光,在寝殿内候着的两个丫头里挑了一人询问,“半夏,宋嬷嬷呢?”
“一早儿宋嬷嬷就带着人把西侧的三小间耳房打扫出来做库房,说是要把小主子的嫁妆清点一遍登记造册放进去……这会儿想必……正在忙。”半夏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小主子原本慵慵懒懒的身子瞬间坐直蹬上绣鞋起身出了屋子。
半夏和冬青对视一眼不明所以,然而小主子去哪里,她们作为贴身伺候的一等丫头自然也是要跟去的,疾走几步赶了上去。
走出正殿,远远的就瞧见宋嬷嬷正站在西侧耳房门口,左手拿着一张写着双喜的单子,右手指指点点,碎嘴的不住吆喝:“轻点,再轻点,这里面都是瓷器,若是碎了一件半件的……哎,你俩没吃饭?抬高点,这屏风可是上好的黄花梨木,损了一点半点的,叫你们照原样描赔……”
果然不出她所料,看着宋嬷嬷颐气指使的样子甚是威风,阮阮只作不知,眉眼弯弯,唇角含笑,娇憨劲儿十足,“宋嬷嬷。”
回头看到是阮福晋,宋嬷嬷瞬间满目慈祥爱怜,“这儿来回进出腾挪东西,脏得很,小主子还是先回屋歇着。”说完,转头剜了半夏和冬青一眼。
“劳烦宋嬷嬷亲自操持了,这偌大的宅院,不是嬷嬷换谁来我都不能放心。”阮阮这句话说完看到宋嬷嬷脸上越发得意了两分,话题一转,声音越发娇软,“说起来,还没见过我的嫁妆单子,嬷嬷给我瞧瞧?”
这样软糯可人的声音,似要说到人心里去,清澈见底的剪水双瞳巴巴的望着,实在教人不能拒绝,宋嬷嬷几乎要把手中的单子递过去,然而稍一愣神便回过味儿来,推辞着婉拒道:“小主子向来不爱操持这些,有老奴打点,尽管放心。”
“没有不放心,我就是想看一眼,就一眼。”阮阮声音越发的软糯。
这两天她也忖度出来了,这个宋嬷嬷呢,非常不喜欢人挑战她的威严,喜欢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下。因此同她说话,需得先软和上三分。
刁奴欺主,可不就是这般。
说完看宋嬷嬷不为所动,阮阮抿了抿嘴儿,眸光瞬间暗淡了,可怜巴巴的道:“这些不是我的嫁妆吗?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看的吗?如果不方便的话,那、还劳烦嬷嬷帮我掌管着。”
阮阮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刚好往来搬运箱笼的丫头和太监们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为着今儿要整理侧福晋的嫁妆,宋嬷嬷一早的就去外院管事那里借调了六个太监和八个宫女,加上西跨院能搭把手的丫头,合计有二十出头呢。
果然,阮阮的话音卜落,就看到宋嬷嬷的脸色瞬间成了酱猪肝,却又挑不出错儿来,不情不愿的把嫁妆单子递了过来,一脸吃瘪,“老奴不敢,小主子哪里的话。这些都是您的嫁妆,没有不可看的。”
宋嬷嬷瞧着面前的阮福晋,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阮阮不动声色的接过嫁妆单子,跳过那些桌椅瓷器、古董字画、屏风布匹、香料茶叶和满目的珠宝钗环明月珰,快速的捕捉并记忆夹在中间的那几行字,银锭一千两,银票一万两,城郊三处庄子带良田七八百亩,当铺一间,酒楼一座,首饰铺子一间,三进四合院两套……
“小主子若是看好了就给老奴,便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