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像一块抹布,不对。”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冷声道:“抹布尚有用途,我不过如同菟丝花寄生在你身上,我拿什么去和你保持距离,梁晏承,我今天差点被毁!我巴不得一直拽着你,让暗地里的人没法对我下手。”
“你让我对你保持警惕,好,我问你,那人是谁?他为何帮你开厢房,你们又是如何认识?他怎么会这么巧出现在鹤城,又这么巧今晚出现?你会告诉我吗?”
许柚拽着他的衣襟,怔怔地看着他,等着所谓的答案。
梁晏承哑然,他不曾想,许柚今夜会在意这些事情,竟心思敏感至此。他自认一路也算悉心照料,竟还让她担惊受怕,她何曾受过这么大委屈。甚至他早已承诺定会安然送她回京,依旧不能让她安心。
羽书的事情他无法解释,但菟丝花绝对是无稽之谈,他沉声道:“属下护送小姐回京本就是职责所在,绝无半分勉强。那位小郎君是我意外相识的故人,同小姐走散后我恰巧遇见,便托他帮忙寻找。
“帮忙?”许柚眸光灼灼,死死盯着他的表情,
“可我被那人围堵时,他就站在斜对面眼睁睁看着,若非我放手一搏,朝他跑去求助,今日我又会是何种处境?”
谁曾管过她被人堵截时心里的恐惧,在知道他们相识的那一瞬,许柚心中不是没做过坏的设想,是不是梁晏承也在暗处看着,看她有多狼狈,有多不堪?
她既想要亲近他,又怕被他耻笑。
随行丫鬟全都死了,许柚自跳崖后身边只有这一个人,她忍不住想拽着他,想贴着他。
有个秘密藏在她心底一个隐秘的角落。落崖以来,只有眼睛看着他,手摸着他,许柚才会真的安心。什么安神药,安神茶,都不如梁晏承的一截衣袖于她有用。
然而眼前这个人,他什么都不懂,只会教训她,告诉她女子名节,她能不懂名节?
可她怕,她夜夜噩梦缠身,那日刀光剑影、尸横遍野的场景如同陷入魔障般不停的在她脑中回放。她无人诉说,无人倚靠。
许柚蓦地心底发凉。
他到底懂不懂,还是说只有她太看重那段年少的时光?
梁晏承瞳孔微微一震,眸光闪了闪。
他不知情,是羽书自作主张,他脸色沉了下来,那种情形无论是何原因他都不该等在原地。
羽书,他当真大胆,是笃定许柚不会说出这般委屈心事?
梁晏承眼底划过一抹危险的精光,嗓音凉薄:“此事属下会给小姐一个交代,你无须忧虑,我定会将你安然护送回京。”
“所以,你同那人究竟如何认识?”许柚并没有轻易放过他,她久居国公府后宅,梁晏承是他院里侍卫自然同她一般,他是如何认识那人?
太巧了,许柚总觉得他在瞒着什么?
梁晏承顿了顿,开口道:“他名为羽书,有次出府,偶遇他被人欺负,出手相助而结识。”
“就这么简单?他是何身份?”许柚追问。
“属下不知,并未细问。”
“他来鹤城可有原由?”
“今日小姐突然失踪,我只顾上托他帮忙寻找,尚未询问。”
他回答的滴水不漏,许柚却心口一沉,她现在更笃定梁晏承同那羽书关系绝非一般。她看的清楚羽书看向她和梁晏承时眼神得差异,更知道梁晏承不是个会轻易信人的性子。
他信那个羽书。
“你没骗我?”许柚神色平静,她坐回床上,没敢去看那双眼睛,她怕从里面看到假意。
“未曾。”
骗子,许柚心想,你现在就在骗我。可她只能装作不知,今夜的争吵本就够多了,再同他争辩下去,只会惹人生厌。
他不说,她便装作不知。
但他挡不住自己去问别人。
小少年总比他好骗许多,许柚心底打定主意,明日要从羽书那里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