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那边,孟氏听着几个大夫的话,眼泪更是滴滴答答往下掉,哭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口中不住呼唤那躺着人:“兆儿?兆儿?”
一个人拿来了个火把放在了孟氏边,萧潇这才看清楚了那躺着的男人的样貌。
真是个英俊的青年啊!
虽然只是躺着,却更可以看出高挺的鼻梁的优越性,闭着的双眼下是长长的睫毛,嘴唇唇形完美,就是没什么血色。
只是这张脸,看着总觉得有点面善!在哪儿见过呢?萧潇还没回忆起来,朱老三鼓起勇气走到了孟氏身边,按住她的肩膀,“你别急,孟兆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孟兆?孟氏?
萧潇一拍手,是了,这是孟氏的儿子,那个失踪的长子!
不过姓孟不姓朱……是了,这应该是孟氏当初做舞女的时候生下的孩子,她是后来二十几被主母卖给朱家当媳妇的。
难怪她觉得那人面善,这孟兆五官颇似孟氏,男生女相,更是俊俏。
孟氏在那边哭泣,几乎要晕过去的模样,系统这边翻看今天一天的行程记录,也发现了不对。
“宿主,你看这段,咱们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孟氏中间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系统放大了一个人,“你看这个,是不是就是屋子里跟张岩说话的那个?”
两者一对比,还真是一模一样。
“所以总结起来,孟氏在街上无意之中看到了自己儿子身边的人。”萧潇忍不住惊叹,这还真是缘分。
后面的事就很明显了,孟氏与孟兆身边的人遇到,孟兆身边的就给孟氏递了个条子,越好晚上相见,所以孟氏就带着朱家人跑来了。
“对待媳妇之前的孩子,朱家人这态度可真好!”系统嘟囔着。
但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
朱老二从怀里掏出了他之前攒下来的肉干油茶面递给那些男人:“阿昌,来得匆忙,我们也没带什么东西,这些你们拿着垫肚子。”随后问起孟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发生什么事了?”
对面那个阿昌接过来递给众人,叹了口气道:“自打去年送走了你们,老大自觉再无后顾之忧,就一直带着我们反抗那些个官兵。一开始都很顺,我们每战必胜,一路从江左打到了明州,我们还把明州给围了,就等着最后打。”
阿昌说着,牙根紧咬,几欲吃人的模样:“可谁知,苗珅那个狗东西,看老大势力大了,怕影响他义军首领的身份,居然背地里捅我们刀子!老大没防备,叫背后来的暗箭戳中了背心,我们带着老大一路突围才捡回了条命,但老大伤势太严重,我们找了好些大夫了,都说治不好,这不是应县张家很有名,我们就来试试看了!”
朱老二神色也是沉重起来,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去年你们不还是一切很顺利?”
阿昌抹把脸,咬牙道:“叔,我也不瞒你,当初其实我们也就是样子货,看着手底下人多,占了一个城,可其实手里没钱没粮没武器,全是靠不怕死才拼出来的局面。所以大哥才给了你们钱,把我们家眷都给送走了,就是不想连累你们!”说完,很是复杂地看着朱老二,“叔,你们不去北方过活,怎么又回来了呢?”
朱老二也苦笑着:“我们这些放奴出去外面,谁正经看咱们?孟兆给了我们钱,但路上那些官吏吃拿卡要,很快就花出去了。后来碰上了义军,我们地钱财又被抢了一部分,还死了三个孩子!”他苦笑一声,“不过现在还算好,我们被个心善地小姐救了,现在在她门下做事,还算挺好的!”
阿昌却是冷笑一声:“那些高门大户,又哪有什么好人?若真有好人,我们也不必变成这样!”
朱老二静默无言。
萧潇也沉默了下去。
南方奴隶起义,追根到底,还是对这些奴隶盘剥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