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桓衍车架后面不远处就是苏蕴珠的马车,虽然车马行驶的嘈杂声盖过了前方传来的声响,但是偶尔听到一两声,就知道前面马车的二人在做什么。
苏蕴珠揪揉着手中的帕子,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怨和恨来形容,若是手中的手帕是苏蕴雪,恐怕早就被她撕成了碎片。
苏蕴珠脸色阴沉可怖:“孙嬷嬷,祖母说只要将苏蕴雪逼回京城,想办法将她留在府中,不让她回明州,我才有机会接近殿下诞下子嗣,可如今殿下却连和她分开片刻都不愿意,甚至为了她提前回京朝觐。这样一来,就算回到京城又有什么用,殿下照样和她朝夕相处同床共寝,有我什么事儿?之前那么多心思,全都白费了!”
孙嬷嬷忙从帘子缝隙看了看外面,回头压低声音警惕地对苏蕴珠道:“王妃稍安勿躁,京城不同于明州,明州是容王殿下的封地,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京城却不同。这些年,因着容王殿下,伯府在京城的日子好过不少,再有武昌候府帮衬着,在明州不能做的事,去了京城却能做!再说了,此次容王一同上京未必不是好事,在皇上面前,他多少要顾及名声,不敢过分宠爱妾室,到时候就是王妃的机会。”
苏蕴珠咬唇,她想到她和容王大婚那日,在京城又如何,整个容王府尽在容王掌控之中,出了王府谁也不知道她大婚那日是如何度过的。
苏蕴珠觉得孙嬷嬷太乐观了,然而事已至此,只能回京见到祖母再说。
她嫁进王府的这两年,虽说锦衣玉食远胜从前,却活的像空气,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因为她那个寡廉鲜耻的庶妹。苏蕴雪,苏蕴雪……
苏蕴珠咀嚼着这个名字,要是当初祖母给苏蕴雪吃的不是绝子药,而是毒药,是否就不会有今日之局面了?苏蕴雪不是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却还是被累得够呛,纵然她是个现代人,也没有奔放到在隔音效果极差的马车上坐那种事,她越羞耻越放不开,萧桓衍越来劲儿。到后面她被萧桓衍折腾地受不了了,忍不住推开他回到自己的马车上,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过去。
还好后面萧桓衍终于良心发现,不再勉强她。这厮平日里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没想到会这么不要脸。苏蕴雪早就感觉到,对于萧桓衍来说,服侍他仆婢都不算人,不过是个物件儿,主子行事儿,何须在乎外头放着的物件儿。所以无论是在王府,还是出门在外,萧桓衍想要她时从来不会避着身边服侍的人,甚至还很习惯有人在一旁候着,便于他随时传唤。
而她,不过是得他喜爱的,另一种意义上的物件儿罢了。马车走了一个多月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苏蕴雪撩开帘一角,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心中五味杂陈,两年前,她和崔嬷嬷相依相伴,毫不留恋地将京城繁华抛在身后,两年后,她回到京城,却是以容王妾室的身份。马车进了城门,径直进了时雍坊的容王府,等众人安顿下来已是傍晚。
晚膳过后,苏蕴雪不顾一路舟车劳顿,主动来到萧桓衍的寝殿:"明日请殿下借妾几个人,妾去为姨娘迁坟。”萧桓衍挑眉,他原以为苏蕴雪一听到生母坟茔被人威胁就乱了阵脚,毫无准备地就慌着进京任人摆布,如今看来她恐怕在明州就有了主意。
萧桓衍不由来了兴致:“人要多少都有,你拿什么谢我?”苏蕴雪站在离萧桓衍三步远的位置,闻言动作流畅自然地将身上的衣裙脱掉,只着牙白色暗纹素绫主腰,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烛光下,萧桓衍被这惑人的白晃得失神片刻。寝殿内铺了地暖,是以苏蕴雪并不觉得冷,她赤足走向萧桓衍,雪白柔软的胳膊攀上他的颈项,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苏蕴雪偏头打量着萧桓衍俊美的脸,眼神淡然,从眉到眼、到鼻、到唇,她的视线最终停留在他线条优美的唇,似沉思,似迟疑。
苏蕴雪能感受到对方渐渐灼热的视线,手掌在腰上不断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