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只要萧桓衍在明州一日,凭皇帝的疑心和猜忌,就永远不会重用他。
喻、林二人自然不敢妄言庆和帝的旨意,不过他们深夜出现在萧桓衍的书房,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喻海毕竟老成持重些,他道:“臣等从军是为了能够保家卫国,庇护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又怎会过于计较名利,只是皇上此举,不得不令臣多想。”
林翼和连连附和:“皇上赐了臣等爵位,本是莫大的荣耀,又怎敢奢求太多,只是,皇上对臣等的态度,实在是令人不安。”
萧桓衍掀开茶碗,吹了吹,慢慢轻啜一口,方才悠悠开口:“二位大人现在就如此担忧,未免有些早了,若是本王没有料错,这只是第一步,皇上后面,应该还有后手。”萧桓衍的话让喻、林二人齐齐色变。
萧桓衍接着道:“如今几州海境战事初歇,正是百废待兴、重整旗鼓的时候,皇上既然未晋升二位官职,那么这职位很大可能留给了别人。”
二人闻言脸上的神情已经可以用难看来形容了,林翼和到底年轻,有些沉不住气:“臣与喻总兵这几年来为朝廷抗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仗刚打完没几天就急着过河……“咳咳!!!"喻海坐在林翼和对面,捂着嘴猛咳,不停地给林翼和使眼色。
林翼和略带不安地觑了萧桓衍,讪讪地闭了嘴。萧桓衍轻笑出声:“林指挥言重了,如今二位手握重兵,皇上自然多几分思虑,但也没有到过河拆桥的地步,左不过是制衡一二罢了。二位初立大功,难免气盛,若真有那么一日,还是要稳住心心神,忍一时之屈,方可避免祸患,若是不慎让人抓住把柄,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
喻海和林翼和深夜拜访容王,本就是抱着一丝希望,期冀容王殿下能能为他们出出主意,最起码不要让人把他们好不容易摘来的果子轻飘飘地端走,这感觉实在太憋屈了!容王这番话,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却也提点了他们,此时更加不宜轻举妄动,否则真的就是给朝廷递把柄。喻、林二人都是聪明人,虽心有不甘,但还是齐齐抱拳:“多谢殿下提点。”
“时候不早了,该说的本王也说了,如今本王不过一闲人尔,很多事情心有余而力不足,二位大人,千万珍重。”萧桓衍最后一句话可谓语重心长,他端起茶碗,喻海和林翼和见了,只能起身告辞。
他们此行除了对容王在抗倭之战中的暗中支持表达谢意,更多的是想就此次朝廷的册封之举向容王讨个主意。容王虽然不愿多说,却已经把最重要的信息告诉了他们,喻海和林翼和已经知足。
“刘如意,去把今年底下人送来的雨前龙井都分给喻总兵和林指挥……张越,你送送二位大人。”
喻、林二人连忙起身道谢,接过刘如意奉上的黑檀木雕宝相花茶盒,恭敬地向萧桓衍行礼后,由张越引着离开了书房。二人离开后,书房只剩下萧桓衍和刘如意,夜明珠将房间照得亮如白昼,萧桓衍目光落在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上,微微失神。
刘如意以为萧桓衍还在思虑方才和二位大人所谈之事,眼见夜色已深,正要出言提醒,就听萧桓衍问他:“她这几日如何?”
刘如意一听就明白萧桓衍问得是谁,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殿下只要想起来,就会问一问那边的情况,是以刘如意也时时关注着那边,刘如意答道:“太医说夫人这几日好多了,崔嬷嬷也说夫人夜间已能平稳入睡。”
萧桓衍闻言并未说什么,又陷入沉默之中。刘如意发现,殿下每每听了夫人的事后都会有些魂不守舍,这个时候他一般假作不觉,而是更小心地伺候殿下。“殿下,夜已深了,不如早些歇息。“刘如意小心提醒道。“刘如意,你说……萧桓衍终于开口,“本王该拿她怎么办呢?”
萧桓衍活到现在,第一次不知该拿一个人如何是好,捏的太紧,怕把人弄碎,可若是松手,万一一不小心又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