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先行返程,广州那边臣会处理好的。”
“先生辛苦。”
“这是臣的本分,"孔思弗说完完,正准备退下,突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公子,听闻前些日子,公子找回了钦安伯府的三小姐,属下有些话想对公子说,"孔思弗摆出进谏的姿态,认真道,“公子喜欢那个女子,想要收入内廷,无伤大雅,只是,望公子能记得,她姓苏。”
孔思弗早已从两个侍卫那里知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他原以为殿下不过是一时兴起,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依着他对容王的了解,若是之前有人敢这么欺瞒挑衅他,坟头上的草都三尺高了。苏家的三小姐却还好好的待在内院,而殿下先是为了她更改行程,如今因为着急把人弄回封地,连后续的事务都不想处理了,直接扔给他了事。
要是旁的女子也就罢了,偏偏是苏家的女儿。当年势动中外,险些动摇国本的苏贵妃,至今仍令朝野心有余悸,听闻庆和帝的后宫,若是有几位后妃稍微得宠些,第二天大臣劝谏的折子就要堆满御书房。
这不得不令孔思弗警惕,纵然知道今日这番话会热惹得殿下不快,他还是坚持说了出来。
说完孔思弗朝着萧桓衍行了个大礼,退了出去,独留萧桓衍一人在书房,面无表情。
那是一个很冷的冬日,年仅十岁的萧桓衍跪在乾清宫门外,求见皇祖父景元帝,企图恳求景元帝能下旨让太医为皇祖母医治,那时的他已近两年未见天颜。
金砖冰寒刺骨,景元帝迟迟未召见他,萧桓衍即使穿着貂皮袄,也被冻得发抖。
这个时候苏贵妃来了,身后的宫人抱着一个包裹严实的孩童,是苏贵妃的第二子。
一行人看也未看跪在地上的萧桓衍,竟是连通传也不需要,径直进了大殿。
殿内随即传来景元帝逗弄幼子的笑声,那样的慈爱亲和,是萧桓衍从未见过的,苏贵妃愉悦的笑声夹杂其中,一派自然和其乐融融,仿佛民间普通的恩爱夫妻。
萧桓衍漆黑的瞳仁盯着大殿三交六椀菱花纹的隔扇,似乎这样就能透过隔扇,看见殿内景元帝和苏贵妃恣笑的嘴脸。年幼的萧桓衍终于看透,殿中之人的幸福,是建立在皇祖母和父母的血泪之上的。
萧桓衍仔细打量着对面的少女,像吗?其实不像。虽然都是极致的貌美,但眼前的少女容貌并不是很像苏贵妃,不过是因为她出自苏家,又罕见的美丽,所以看见她的第一眼总会让人联想到当年盛宠的苏贵妃罢了。
他会被迷惑么?像景元帝那样?
不会。
他喜欢她,就像喜欢一尊精美的瓷器,一株艳丽的茶花,喜欢,又有能力得到,便收入囊中,仅此而已,他才不会让自己变成景元帝那样,萧桓衍冷冷地想。
苏蕴雪自从上了船,进了船舱,坐在容王的对面,就一直被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睛盯着,那眼神犹如实质,仿佛一根绳索紧紧扼着她的喉咙,弄得她连呼吸都不顺畅。她有些时候也不解,容王看她的眼神,不像是有多喜欢她的样子,还隐约透着一丝厌憎。根据她了解到的八卦,多年前容王的嫡亲祖母沈皇后和苏家那位贵妃可是有诸多恩怨纠葛,按理来说容王应该不待见苏家人才是,可为何偏偏抓着她不放。莫非因为她是苏家的女儿,所以想要折辱她?以此泄愤?苏蕴雪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她们一大早就在泉州码头上了船,她被要求带了帷帽,长长的白纱将整个人都笼罩起来,外人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而这期间她都没有看见崔嬷嬷。苏蕴雪问过,这时一旁的侍卫告诉她,他们有一部分人走陆路,崔嬷嬷在那一拨人里面。
竟是将她与崔嬷嬷分开了,苏蕴雪不知真假,但除了相信也别无他法,只能乖乖束手。
而她看清其中一个侍卫的长相时,也明白过来,她竟是南下的时候很不巧地和容王同乘一艘船,才被对方发现的,现在想来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