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落地罩旁,恨不得离何氏三丈远。
只听何氏哭诉道:“前些日子哥哥拜托上峰帮玉儿相看了一门好亲事,对方一听是我们家就找借口推了。这些年来,我都不知道被拒绝了多少次了,如今眼看着大小姐的婚事就要成了,玉儿却还没有着落,她转过年可就要十七了!你这个当爹的倒好,整日里把书房门一关万事不管,对女儿的亲事不闻不问,全扔给我一个人,我不求你能给玉儿找到多好的人家,你好歹也出去帮忙相看相看啊,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知道那么多人家吶……”
每逢苏蕴玉亲事不顺,何氏都要找苏柏立哭诉一番,苏柏立见怪不怪,他背着手背对着何氏,盯着落地罩上的雕花看得认真,并不搭理何氏。
苏柏立人到中年依然身形清癯,续了须,俊逸的面容透着一股书卷气。当年何氏正是看上了苏柏立是个读书人才嫁给他,谁料苏柏立中了秀才后屡试不第,干脆放弃了科举留在家里帮兄长管理庶务。偏偏苏柏立对苏柏年唯命是从,但凡大房的事苏柏立既不敢过问又不敢违逆,自己家里的事却从不上心,何氏嫁进来后在伯府里受了很多委屈。这么多年下来,那股书卷气在何氏看来也成了恨铁不成钢的窝囊气。
自己怎么就看上了这样的人!
何氏看着苏柏立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得不得了,冷笑道:“老爷不关心玉儿,却偏疼那个狐媚子生小狐媚子,给她寻亲倒是痛快,莫非也要妾身去寻一壶酒来给老爷灌下,老爷才能帮玉儿找个好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