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行云轻笑一声,让江流去账房支取银子。“未嫁女却怀有身孕,孩子的父亲是谁?”这种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过,但是出自高门世家,那就是一件让整个族群蒙羞的丑事。李朝颜有个猜想,但是没有证据她不好明说。
沈行云目光落在茶盏上,“已经让人去查了。”风过留痕,席慕蓉如果和温多慈相识,一个出行前呼后拥的世家女郎,一个探花郎,不可能没有人见过。李朝颜挑了挑眉,“还有事没事?没事我就先走了。“谁知道沈行云后面还挖了什么坑等着她。
腹诽归腹诽,李朝颜可不是要等他的同意,她就是礼貌告知一声,往外走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四和庄听着名字就像是一座大宅子,当李朝颜在西榆林巷转足三圈的时候,她累极了随便找了个石墩坐下,生气地一脚踹到了边上的半截石柱后跷起了二郎腿,单手撑起下巴抬头望天思考人生。
明明樊老大和黑狗子说的就是在这附近啊,怎么会找不到呢?
就在这时,有人轻轻推了她一把。
“喂,让,当路了。”
李朝颜漫不经心心地挪了一小步。
“再让让,踩到我东西了。”
李朝颜有些不耐烦地轻"啧′一声,又再挪了一小步。只见来人弯下腰来,把刚刚她踹倒的石柱又扶起,骂骂咧咧的话语传到她耳中,“那个缺德玩意儿把我招牌踹倒了,要让老子知道是谁老子吐口水淹死她。”
李朝颜听言,目光微动,偏过头去看那人……手中扶稳的石柱。她沉默片刻,看着那玉面小郎君,艰难开口道,“这里是四和庄?”
小郎君心情不太好,语气带冲,“没看见上面的字吗?四一一和一一庄。“真是的,这才一天没开张就被人推倒了招牌,不吉利。
李朝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四和庄的门面,大宅子呢?难不成……
她一个转身,看着身后可疑的茅草屋,四和庄总不能是后面那间看起来小小的、破破的,看起来像是茅房的屋子吧?小郎君戳了几下她的头顶的发髻,打探道,“诶,你在这坐着,有没有看见谁弄倒了我的招牌?”
李朝颜:“……”就……不知道怎么回。
茅草屋内有人推开了窗,紧接着一声"阿肆,快回来。”玉面小郎君一听声,“来了。“高兴地蹦回茅草屋里。李朝颜脸上开始皲裂,心中怀疑,莫非屋里的人叫阿庄?小郎君回到屋内,欣喜应答,“阿庄,你找我吗?”李朝颜伸长耳朵仔细听,好嘛!破案了。
“又在弄你哪牌子?"阿庄笑道,“不用在意,该来的自然会来。”
阿肆开心享受着阿庄给自己的擦手服务,嘴里嚷着,“那怎么行?这可是我起的名字,也是我一刀一刀刻上去,阿庄你亲自描红的,当然要好好对待。”
“行了,我说不过你。”
阿肆咧嘴,“阿庄你真好。”
阿庄摇摇头,朝着空气喊道,“女郎进来吧。”李朝颜利索起身,踏入茅草屋。
茅草屋外面看着虽小,里面却别有洞天。墙上架子一面放满了江湖人喜爱的奇珍异宝,另一面是爬虫毒物。叫阿肆的少年头也不抬在给爬虫喂食。
“女郎见谅,师弟有些顽皮,不过本性纯真。"阿庄坐在柜台后的虎皮榻上,调试着精巧的小型弓弩。李朝颜道明来意,“听说四和庄可以买任何消息,我要在汴京找一个人。”
“可。”
“他大概两个月前来的汴京,身长六尺,京西路陈州宛丘人士……”
“明日还是这个时候你过来,诚惠五百两。”阿庄专注于手上的弓弩,偶尔抬头也只是不放心地看几眼还在喂食的阿肆。
李朝颜放下银子就要走,“静候佳音。”
出了茅草屋,李朝颜一改冷漠的表情,银袋子又空了,又沿街逛了半个时辰。
“咕噜!"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