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给她定的亲事,闹了些口角,一时想不开,就跳河了。”
林同舟说完,神情惋惜,感慨万分。
只是室内无一人回应他,自讨了没趣。
林同舟脸色一僵,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沈大人专心查林员外的案子就好,吴春草的事就交给林某处理,同舟定会把事给大人办得漂漂亮亮的。”
沈行云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直视着林同舟,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林大人如何得知这吴春草是自杀溺亡而死?”
林同舟被沈行云突如其来的质问震得一时语塞,汗水悄悄爬上了额头,他结结巴巴地回道:“这、这不是有仵作验了吗?”
李朝颜的突然插话,打断了原本紧张的氛围,她笑容狡黠,插话道:“林大人,验尸格我只交给了沈大人一人哦!”
可别拉上她。
“这这这……兴许是陶师爷那边不知从哪听到的,就和我说了。”
林同舟深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那林大人要怎么处理吴春草的案子呢?”
沈行云看着他,向后靠坐。
“回沈大人话,既然吴春草是自己跳了河死的,尸首理应归还给他的父母,也好尽早安葬,抚家中老母哀思。”
“林大人既然知道吴春草怎么死的,那也应该知道吴春草被人发现时的样子。请问林大人这吴春草是如何在死了的情况下能把自己四肢绑住挂在树上?”
“兴许是孩童的恶作剧罢了。”
沈行云望着林同舟,缓缓开口,“林大人,你信吗?”
林同舟没有回话,低着头,双手自然地放在两侧。
“林大人这身官服倒是挺好看的。”
良久,沈行云开口道。
“大人,吴春草的父母,吴镰和吴王氏来了。”
林同舟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信吗?自是不信。
不管沈行云如何,林同舟说完,便退了出正堂。
吴春草的父母吴镰在县衙外大门处,说什么也不肯进来说话。
吴镰身形矮小,百无聊赖地靠在墙边,头发已经半白,两只眼珠子直溜溜地打量着四周,任凭吴王氏坐在地板上哭喊撒泼。吴王氏脸色苍黄,身材微胖,方脸,下颌尖尖,身上的衣服是新裁的。哭喊几句,余光中看县衙内的来人,加大了音量,手不停的拍着大腿叫喊着。
“草丫头啊,你的心怎么那么狠呐,就这样抛下阿娘去了,你让阿娘可怎么办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这是不孝~”
“草丫头,你要是不满意阿娘给你定的亲事,你说就好了,你也是阿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阿娘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懂呢?阿娘来带草丫头回家了,你兄弟还在家中等你归家,呜呜呜——”
县衙外的百姓闻声而来,纷纷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衙门外的空地,指指点点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怎么回事?”
沈行云赶来看到这幅场景,眉头紧锁。
王牙回了话,“大人,这是吴春草父母,来领她的尸首的。属下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愿意进去,非要在门口闹。”
这不是泼皮无赖吗?人又不是他们害死的。
“知道了,你先下去。”
李朝颜和谢花眠、公子野三人跟在沈行云后头,瞧着那坐地上哭天喊地的吴王氏,默默地走到了边上。
小鬼难缠,他们相信沈行云能解决。
谢花眠看着那农妇,一把鼻涕一把泪,嫌弃得很,“这哭得真丑。”
不得不说,他家老头眼光还是不错的,随他。
李朝颜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摊开手问道,“吃吗?”
“吃。”
谢花眠和公子野异口同声答道。
刚要伸手去拿,李朝颜合上了手掌,“一两银子一把。”
“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