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有数。檀允珩目光盯着怀中来圆儿,手划过它身上洗干净的黑毛,“刘嬷嬷说的对,珩儿也是这般打算的。”她仰头,接着道:“待我起了,将陆简昭身边的两名侍卫带来找我。”巳时末,近午时,檀允珩着件浅紫粉色交领短袄,和橘红色马面裙,身外搭着一件月白色的大氅,大氅还是陆简昭一大早起来翻她箱笼给找来,让她穿的。成婚后,她和陆简昭的衣裳都出自宫中衣局,她每身衣裳,陆简昭都有一件跟她衣裳搭配的颜色圆领袍。她往院中垫着软垫儿的石杌上一坐,来圆儿先是一跃到石杌上,后又跳上石桌坐下,身后喻琉给她拿了个不烫手的袖炉,也给来圆儿拿了盛着水的小碗。喻琉弯腰在她耳边禀,“郡主,四公主府的南大小姐和贺家大公子今儿一早在朝中重新奏请圣上允准婚事。”檀允珩不感意外,贺大公子待南应泠之心,是真心欢喜,愿意求娶理之自然,因南应声阴谋一事被揭开,并和寒山书院的白徽一道被押往刑场,百姓对这二位骂声一片,甚至捎带着四公主府。
罪不及四公主府,南祈政令无生不及生母的,毕竟南应声出自四公主府,哪能一点不波及,正如南应泠所言,暗地里同她依旧是见不得光的仇人。
哪怕二人之间从未有过节,生在何处,就何立场,送到嘴边现成的借口何能不用。
"舅舅如何说。’
“圣上说,四皇子之失并非四公主府之过失,但四皇子之死尚才月余,南大小姐就同贺大公子再行启奏婚事不合时宜,痛斥二人一番,容后再议。”
这亲事自定不下,也无人说奏圣上定不下的亲事,就不能宴请双府阖宴当嫁娶,小两口照样过日子。檀允珩有想到南应泠在弟弟死后不久,和贺大公子一同朝圣上赐婚何意,南应声不该成为姐姐姐夫绊脚石,若换做是她,自幼同弟弟不一起长大,毫无情分,何况弟弟长大,一直是奚落看不起姐姐的,反之当姐姐的,因何为弟弟之死为自己情爱让路呢。
她不会,跟她同样的南应泠也不会,那不是弟弟,是心术不正的逆子,被她舅舅逮了个正着,本来她舅舅和舅母对这桩婚事不大满意。
不赐婚就当没这回事儿,心中反而舒坦,至于南应泠和贺正漾如何做,全凭自心即可。
来圆儿喝了一碗水功夫,刘嬷嬷领着青词白满过来,来圆儿呲溜一声往檀允珩怀中去。
青词白满二人被刘嬷嬷喊来,心中大抵揣摩到郡主喊二人过来是何目的,刚入九月那会儿,二人到处在府中从下人口中打探,郡主身子不畏寒还有何症。有丫鬟告诉二人,郡主每每入了十月十,都有一场发烧之症,治不好,只能提防着,让症状别太厉害。二人偷偷禀了陆简昭,陆简昭在十月十,便不愿让檀允珩再度劳累,他知其爱民之心,不愿在家中长待,在用了昨夜拙劣法子,让其休沐一日,不顾其他。青词白满二人进院便垂着头一刻也不敢抬,生怕郡主问二人心中所想。
檀允珩坐着,能视到二人垂首表情,她一笑了之,没问这个,“陆简昭有什么喜好。”既然陆简昭着侍卫在府上悄咪咪打听她,虽然她早就知道了,也一直不曾透露半分,静静看着人用在正途上,她府上到处是给透她风的墙,陆简昭也没打算瞒着她,让她知晓却又深陷其中,陪他演完这出。既如此,她亲自问上一嘴,借此机会让百姓都知道,她和陆简昭相互喜欢的不得了。
白满比青词壮点,二人皆是一愣,甚至白满身子往后稍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听差了,郡主打探他家世子爷的喜好了?
真的假的,白满满脸不可置信,偷摸摸和青词对视,相较之下,青词正经些,回道:“爷在军营喜好领兵,回到都城喜好,唯郡主而已。"
檀允珩不拐弯抹角道:“我请二位侍卫上街帮我买些吃食,送去司昭府,记得多买些,就说我请司昭府的衙役改善改善,顺带帮我问候一下陆简昭,就说晚膳我同他一道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