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他,本来也只能是感激之情。
所以在北疆之时,那些不经意的对望,默契的配合作战,那漫天的星斗,皎洁的流云,艳丽似锦的云霞霜天。
她却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是天潢贵胄的当朝皇子,是万人之上的近宗亲王。
她与他云泥之别,她不敢肖想,也不能肖想。
于是那些隐秘心事,那些少女心思,就这样被悉数藏匿于北疆无数个暗夜之中,难寻觅,无踪迹。
可是如今,切切实实的温热触感,却明明白白的昭示着,从前那个她只敢仰望无法高攀之人,如今已是她的夫君。
无论是名分上,还是情意上,他都视她为最钟爱的妻子。
他不再是天边遥望的那一抹云,而是她的梦中人,意中人,枕边人。
是她眼前触手可及的幸福。
她可以放心大胆的爱他,无论身份,无关前事。
夜深了,夜越来越深。
锦帘低垂,帘帐里的气息越来越急促。
似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欢欣着,喜悦着。
又似是犹自在梦中,颤抖着不敢相信。
天地混沌,日月失色。肌肤紧密相触,涟漪与灼热似鼓点般打在身上。好梦终是成了真。唯见满怀的柔软,真切的触感,渐渐升腾的气温,散落一地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