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巫镇就把管家叫来了。
管家的眼睛下面,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怎么了,没睡好?”巫镇看了眼管家,淡淡道:“有什么心事吗?”
“没有。”管家真是欲哭无泪:“昨晚睡的挺好的。老爷,您叫我,有什么吩咐吗?”
“你去一趟周府。”巫镇道:“把闻惜的事情说一下。”
昨晚之前,巫镇都没注意这三个姑娘叫什么名字。听青竹苑的人又是小二小三,又是小翠小粉的,叫的乱七八糟。
不过昨晚,闻惜自荐枕席的时候,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要不然的话,到底都是那谁。
“是。”管家道:“但是,这要怎么说呢?”
送闻惜过来的人,是朝中一位四品副将。
既然能送人,那他跟巫镇平时肯定有些交情,但交情不多。
交情多的,是不会在朋友新婚的时候来添堵的。
“实话实说。”巫镇道:“告诉周家,他们送来的这个人,实在大胆了些。旁的不用多说。问他,人怎么处理?”
是要给周家送回去呢,还是不要了。
给周家送回去,周家也就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说不定席子一裹,就送去乱葬岗了。
当然留在巫宅里也好不到哪里去,也是随便找个地方埋了,要是吓人偷懒,也是席子一裹,送去乱葬岗。
被当成物品的人,无论男女,结局都是如此悲凉。
但是巫镇心里有数,如果有朝一日,他不在这个位置,他落了下风,那他的结局,肯定还不如闻惜。
他只怕是连全尸都留不下来。
不过无所谓了,来到京城,进了宫,走的本就是一条死路。
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死里求生罢了。
管家明白了巫镇的意思,匆匆去了。
巫镇食不知味的吃了早饭,去看詹文山。
詹文山是昨天受伤最重的一个,虽然没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受了内伤,脸色白的和纸一样。
巫镇忧心忡忡的进了门,让丫鬟都下去。
丫鬟关上房间的门,不仅仅退出了房间,还退出了院子。
巫镇武功好听力也好,在听见所有人退出院子之后,脸上的表情顿时沉重起来。
“你怎么样?”巫镇道:“伤怎么会那么重?”
詹文山脸色白的和雪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他躺在床上,看见巫镇进来,勉强动了一下。
巫镇连忙扶住他,见他要坐起来,将一个枕头塞在他背后。
“没什么事儿,老毛病了。”詹文山道:“休息几天就好了。”
詹文山虽然说的轻松,可巫镇的心情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昨天那群攻击他们的黑衣人,虽然不可小觑,但是因为毒给他们带来的影响比预计小,所以对付起来并不多麻烦。
大家在开始猝不及防的时候,多多少少受了一些伤,但是都不严重。
只有詹文山。
詹文山出了林子后,就一下倒下了。
“文山。”巫镇坐在床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我叫太医再来给你看看。”
“不要。”詹文山一把抓住巫镇的手:“不要,不能找太医。”
“不找太医,就在江湖找个名医。”巫镇道:“我叫人偷偷把人绑来,偷偷给你诊,不让他知道是谁不就行了。”
“真不用。”詹文山笑道:“我的身体,我自己心里有数,没什么大碍。只是我身体和你们不同,更容易虚弱罢了。”
巫镇皱紧眉头,一点都笑不出来。
突然,他伸出手,摸了摸詹文山的脸。
两个大男人,这举动其实是很奇怪,甚至有点暧昧的。但是巫镇做的很自然,詹文山也没觉得有什么。
甚至詹文山还伸出手,按住了巫镇摸在他脸上的手。
巫镇低声道:“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