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宁指了指远处的郊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那吧,你现在已经落魄这个地步了,我也没什么可算计你的,之所以告诉你,也不过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罢了。”
说完,她松开了手,马车继续前行。
赵隋犹豫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一片竹林郁郁葱葱又是大晚上,时不时的耳边传来咕叽咕叽的声音,给这份寂静增添了几分阴森。
借着月光,陆景宁转过头看向了赵隋:“墨云尧是北齐六皇子的事我早就知情了,我岂敢接触他,赵家也不过是被人当成了牺牲品罢了,为求自保,我只能和你退婚。”
为了让赵隋相信自己的话,陆景宁语气软了下来,又变成了从前那份卑模样。
赵隋的怒火一点点被挑起:“幕后之人是谁,为何要陷害我肃国公府?”
这些日子赵家的日子实在是太煎熬了。
门庭冷却,无人拜访不说,就连百姓看着赵家人都跟看见了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赵隋实在是受够了。
“赵郎。”陆景宁强忍着恶心,捏着嗓子喊了声赵郎,眼眸里又充满了爱意:“为了你,我可以大义灭亲,让所有人都知道赵家是被人给冤枉的,我是公主,是太子独女,只要我肯帮你,你一定可以让赵家翻身,到时绝对没有人敢瞧不起你了。”
赵隋眼眸一亮,迫不及待的追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就说么,陆景宁怎么会突然就放弃自己了。
原来是被迫的。
“一切都是因为我舅舅上官偲。”陆景宁吸了吸鼻子:“几个月前我无意间听见舅舅和墨云尧私底下见面,还尊称对方一句六皇子殿下,墨云尧还允诺,将来登上大位一定会给琅妹妹皇后之位,和南梁永结两姓之好,慎郡王则要算计我父亲的太子之位,说了很多……”
陆景宁哽咽:“我当时害怕极了,我还看见了墨云尧和琅妹妹抱在一块了。”
“什么?”赵隋眼底怒火中烧,琅儿明明说过此生非他不嫁的。
“赵郎,琅妹妹和墨云尧经常在上官府苟且,压根就没把你放在心上,我实在是气不过,才报了官,却不曾想一步错步步错,竟看着赵家落得今日地步,我实在是痛心疾首。”
在陆景宁的一顿说辞之下,赵隋深吸口气,拳头捏得嘎吱嘎吱响;“好你个墨云尧,当初我帮你来南梁,你竟敢恩将仇报!”
陆景宁闻言心中冷笑,这三人果然是早就相熟了。
“赵郎,我听说琅妹妹明日嫁给上官云争就是个幌子,实际上就是留在上官府和墨云尧你侬我侬。”
“墨云尧不是被关在大牢里么?”赵隋半信半疑地问。
陆景宁嗤笑:“墨云尧就在上官府藏着,根本不在大牢,也不知是谁用了什么法子,将人给弄出来了,亏我还将上官府的人当成亲人,这些人居然敢背叛东宫。”
她说到激动时往前一步:“赵郎,这些人个个忘恩负义,若是你肯帮东宫,等父亲回来了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有父亲在,谁能上位?若父亲上位,这些人都是你的阶下囚!”
许是被陆景宁抛出的诱惑给打动了,赵隋咬牙,他只要继续哄住了陆景宁,攀上太子这棵大树。
将来这群人全都会被自己踩在脚底下。
赵隋深吸口气,深情款款地看向了陆景宁:“阿宁,过去都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误信他人话,伤害了你,从今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人。”
这话差点儿将陆景宁给恶心坏了,她后退一步,警惕的看向赵隋:“赵郎,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琅妹妹?”
“胡说。”
“那你证明给我看,明日上官府的婚宴,我要你揭开琅妹妹的真面目,否则,我不敢轻易在父亲面前替你说话。”陆景宁道。
赵隋略作犹豫之后想着琅姑娘今日的冷血无情,一咬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