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三人,匆匆离开北镇抚司诏狱,行至路上已远,眼见四下无人。
张采才开口问道:“你给周延儒的绣花鞋是怎么一回事?”
张溥便把周延儒和那艳妇如何合谋一道谋害亲夫,通奸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张采和吴昌时听后顿感咂舌……
张采埋怨道:“这事为何不提前商量一番,再者,用此事要挟周延儒实属不该。
我们先把他救出来,再递给他条呈,效果会更好,你这样做只怕适得其反,招来记恨。”
张溥见张采生气,便语气缓和道:“别怪我不与你们商量,此事本就是密事。
越少人知道越好,关键时刻才有奇效,适逢乱世,正是你我大显身手之时。
周延儒必须完全被我复社掌控,复社花这么大的精力和风险来操作。
今后和周延儒便不是合作关系,他周延儒以后只是我复社的代言人。”
张溥这一番狂妄之言惊得张采和吴昌时头皮发麻。
张采愕然道:“你太操之过急了,有些事不能这么处理,咱们毕竟是官微言轻,不可太过张扬。”
吴昌时关注的却是绣花鞋的事,便好奇问道:“张溥兄,周延儒的私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张溥冷笑中带有一丝得意:“复社门徒三千,文武将官国子监都有复社门生。
不光周延儒的龌龊事我知道,上到朝廷大员,下到封疆总督巡抚,他们的一些事,我都记录在案。”
张采倒是知道这些事,复社的情报网丝毫不亚于东厂和锦衣卫。
但是周延儒这件事,张采并不知道,张采气的是,张溥不该瞒他。
吴昌时心中大骇,张溥居然把复社发展到如此可怕境地,竟然能到监视文武百官的地步。
怪不得这几年,张溥愈发狂傲起来,张溥之前可是谦虚谨慎的人。
吴昌时心里发凉,是不是他也被张溥给监视了,毕竟他也有见不得光的事。
张溥寡恩,今天能这样对付周延儒,说不准明天就能转手对付他吴昌时。
想到这里,顿时生出一股对张溥的反感和憎恶。
以张溥的聪明,见吴昌时沉默不语,就猜到八九不离十,赶忙宽慰道:“周延儒毕竟不是复社的人。
我们当然要防备,我们复社自己人不至于那么做。”
张采也看出吴昌时神色异常,也说道:“昌时你别想太多,咱们都是同年情谊,张溥那是对付外人。”
吴昌时连连点头:“那是!咱们复社都是为了一个目标,都是同年好友,我知道,我没瞎想。”
吴昌时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咂摸这个事的由头。
有了这个东西一旦把控在手,就捏住了文武百官的命门。
这就坐实了复社张溥今后可以操控朝政,左右政权。
到时候张溥一声令下,要推广什么政令,提拔某个人,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以布衣之身操控天下,前面在东林党手中得以实现,现如今复社张溥也将做到!
朝廷庙堂行的是阳谋,私党东林和复社行的却是阴道。
可怕可怕!
…………
复社“娄东二张”张溥,张采和吴昌时三人来到京师,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
他们刚来京师,复社弟子便给先生们提供了京师附近的一处别院,暂且住下。
这里离京师近,行事也比较方便。
复社受名声所累,此时张溥,张采和吴昌时三人,倒是希望没人再来打扰。
图个清净倒也自在。
为了不耽误办事进程。
张溥三人分头联络朝廷大员,用银票开路,试着打通皇帝内侍的通道。
本想着拜访内阁大臣,出乎意料这三位阁臣成基命、毕自严、范景文态度一致。
三人既不收银票,也不受溜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