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沃克就差拍桌子了,“伤残的老兵我们难道没有给他们补贴吗?那些流浪汉是我们强迫他们不工作吗?莫德,你不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批判别人!如果你不想去军工厂,想尽快上任掌权就直说,我和父亲不会强迫你!不用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推脱!”
沃克始终把话题指向莫德不想为家族服务、想要尽快上任城主,误导着克利,而克利又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沃克的语言陷阱,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莫德终于是忍不住了,克利没看出来,他看出来了,若是平时,莫德有无数种方式可以缓和摆脱这种陷阱,但昨天晚上经历的一切还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现在无法冷静理智的思考,“沃克!你不用故意把话题引到军工厂和城主上,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下一任城主没有任何想法,我也不是不想把天赋用在赚钱上!而是我要把钱,用在该用的地方!”
“还有,道德的制高点?呵。”莫德冷笑一声,“到底是我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还是大哥你觉得心里有愧了。”
“有愧?”沃克本来强装严肃的的脸突然出现了一丝笑意,很讥讽,“莫德,你觉得,我们一家将这座城市管理的这么好,我们会有愧?父亲,您心中有愧吗?”
“莫德,闹够了没有!”克利没有回答沃克的问题,但他的回应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克利板着脸衣着华贵的坐在高档舒适的沙发上,而沃克则是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仿佛在看什么可笑的东西。
“这样啊,原来你们甚至都不在意这些居民了吗……”莫德垂下头,脸上挂上一丝苦笑,“父亲,竟然是我看错了吗。”
“当然是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莫德,”沃克很轻蔑,言语中带着嘲讽,“不要把心思放在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上,我们是贵族,让这个城市运行下去,同时保障我们高贵的生活,才是我们的责任!”
“阴沟里的老鼠,”莫德发出一声嗤笑,“那我们算什么,吸老鼠血的蛆虫,连下水道的老鼠都不如!”
“放肆!”莫德这句话几乎是触碰到了贵族无法容忍的底线——尊严,克利气的抬手就要再砸碎一个杯子,但看着莫德额头上的那一缕鲜血,还是又放下了手,“我看你是疯的不轻了!接下来你不准再管理城卫队,就在房间里给我反思,什么时候想通了,想透了,再给我出来!滚进去!”
“哈哈哈,”很难想象,笑声出自莫德之口,但这笑声听起来确是那么的狂妄,那么的悲伤,“面壁思过吗,父亲,您真的很疼爱我,我顶撞了您这么长时间,竟然是这么轻的处分。但父亲,我说过了,我无意下一任城主的位置,之所以为城卫队争取资金,只是职责所在,既然父亲觉得我不称职,尽管把这个位置拿走,但,即便父亲你不撤职,我也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克利心里“咯噔”一下,他虽然不算一个很尽责的父亲,但这几个孩子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莫德向来很有主意,但从来不会这么激烈的反驳别人,今天这一番争论已经出乎克利的预料,但莫德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有着更深的意味。
“父亲,很抱歉让您生气了,但我的看法也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改变,”莫德笔直的站在原地,在克利震惊的目光下摘下了自己的家族徽章,“我会找到解决这一切的方式,但不是以兰利家族的身份,浪费了您这么多年的教导,很抱歉,父亲。”
“沃克,别憋着了,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在意下一任城主的位置,这下没人和你抢了。”莫德毫不客气的撕下了自己这位好大哥虚伪的面具,“不过你要小心点,如果被我知道你只知道剥削,贪图享乐,我会用我的方式来惩罚你的。”
“你,你要干什么!”克利这次真的慌了,莫德这些话只有一个意思:他要脱离家族,除掉兰利的名字。这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