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琣本也不是重名利的人,根本没放在心上过,只是这日四夕坐在榻上看书,惠容淡淡提了一嘴。
“按理说,皇上该大赏娘娘的义兄才是,可都过去几日了也没听到要封赏的动静。”
四夕放下书本坐直了身子,看着惠容示意她接着说。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皇上倒像是在故意冷着镇北将军。”
见殿中人都被遣散出去了,惠容这才靠近四夕,声音低低的。
“娘娘也该早做打算才是,万一皇上真有别的心思,娘娘也能捏住这份宠爱自保,再或者可以帮一把镇北将军。”
自在朝华殿伺候以来,惠容起先还不知,后来去了围场便明白了兰妃与镇北将军的关系。
这次兰妃消失这么久都是与镇北将军在一起,皇上的心里自然是有芥蒂,只不过这芥蒂碍着镇北将军立了大功才不好发作,这么一想,皇上不封赏镇北将军就是情理之中了,若是单单不封赏也没什么,就是怕皇上心中有了别的心思......
当然了,这事关镇北将军与自家主子的颜面,惠容也不好直说,只是借着空闲时间委婉的提了一句,希望自家娘娘能看明白其中微妙之处。
四夕虽然淡薄名利,也无心争宠,但并不代表她心思太过单纯以至于想不通这其中的牵连。
惠容这一句让她的心霎时提了起来,往日她不在乎,是因为她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前途到底如何,但关系到唐琣,却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
“这件事宫中其他人怎么说?”
四夕看着惠容,语气平淡,但神色却仍有一丝紧张。
“娘娘说的何事?”
惠容心中明了兰妃说的是她消失几日与镇北将军独处这事,但惠容还是装作不明白,伺候主子,最忌讳的就是猜透了主子的心思,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这也是她得出的道理。
“她们如何说我失踪的事?”
“娘娘......”
惠容脸上为难起来,踌躇许久,却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没事,你照实说来。”
“她们都在谣传娘娘与镇北将军有染......娘娘不要生气,奴婢以后遇到这样说话的上去撕了她们的嘴。”
“......”
四夕面上沉默,心里却忍不住噗嗤一笑......她们猜的还挺准......
看在惠容眼里,却以为四夕在独自难过。
“娘娘不要难过,清者自清。”
四夕淡淡一笑,拍拍惠容的手,安慰了一句便又躺下来看书。
惠容跪坐在榻边,倒是一头雾水......自家娘娘也太,太冷静了些。
自上次与唐琣一别,很快过了十几日,这些日子皇帝竟破天荒的一次也没有来朝华殿,难得的安宁,四夕怡然自乐,倒是让惠容急得天天吃不下饭,整日想着以四夕的名义做些汤啊羹的给皇帝送去。
四夕自然是拒绝了,她也感受到了这几日的不对,但她不想赶着送上去,且先看看再说。
很快到了行刑这一日,这件事自交了大理寺,唐琣便再没管过,这日行刑,宫中却来了一个面生小太监,说皇上口谕,让镇北将军去监刑。
唐琣心中疑惑,按理说,自己是将军,从来没有监刑这一说,就算是监刑,也该是兵部去才是。
看唐琣神色有疑,小太监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皇上怕此事有纰漏,特意叫将军您去监刑。”
唐琣想到三年前张世杰一案,纵使做了万全准备,最后却还是跑掉了张家二子三子,或许今日皇帝担心此事重演,所以才叫自己去盯着也不无可能。
想到这里,唐琣便不再疑惑,转而翻身上马朝刑场而去,却没注意身后的面生小太监露出讥讽一笑。
唐琣到了刑场,张修杰以及其他几个黑衣人皆都被押上了处刑台,刽子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