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的锻炼之路不是很顺利, 瘦胳膊瘦腿,两面宿傩怀疑自己稍微一用力就会把弥生的胳膊折断。
里梅代替两面宿傩成为了弥生的主训练官,计划弥生那点在他看来轻松到可怜的锻炼计划。
“再走一圈。”
弥生汗流浃背:“……等等啊, 等等……”
里梅皱眉:“只是走了几圈而已。”
没错,弥生甚至不是在跑步。
是在走路。
某种程度上他刷新了里梅对训练一词的定义。
里梅:“你是哪里来的大少爷?”
里梅忽然理解了两面宿傩的狡黠, 因为负责弥生的训练真的是鸡皮又费劲的一件事,宿傩大人还真是……不管怎么说还真是厉害啊。
世界第一宿傩吹如是想到。
但锻炼还是这样坚持下去了, 弥生答应了两面宿傩锻炼身体不会轻易放弃, 他一直是个信守诺言——至少,在努力信守诺言的人。
这场锻炼中断于弥生的一场高热。
烧红的小人蜗居在四手怪物怀里,头上盖着毛巾, 每一次呼吸都是沉重辛苦的。两面宿傩有一搭没一搭拨弄着弥生的翡翠镯子,其实他叫停训练很及时,但耐不住弥生是纸皮糊的。
两面宿傩环绕自己的兄长, 终于苦恼。
锻炼,会跟不上。
生病, 措不及防。
瓷瓶一样的人,是任何暴力一些的手段都会摧毁的, 承受不住任何尘埃般的打击, 两面宿傩不相信弥生自己所说的——他比自己想象的更坚强, 他更坚强吗?
不,弥生比自己想象的更脆弱。
两面宿傩张嘴,舌尖擦过弥生的脖颈,弥生呓语间发出一声难耐的抗拒,梦话里精准找到了斥责对象:“……宿傩……讨厌……”
两面宿傩:“不讨厌, 喜欢。”
弥生不吭声, 但身体忠诚反应主人的心思, 倚靠在两面宿傩怀里不愿起来,两面宿傩认为自己就是这样一点点被惯坏的。
两面宿傩发出一声叹息。
没有办法。
拿会做樱花茶,会靠着两面宿傩说坏蛋的弥生没有办法。
窗外淅淅沥沥。
弥生抱着苦的让他心寒的药,背后贴着两面宿傩热腾腾的身体,“也不怕被传染。”
弥生的声音闷闷的,像盖上了一层薄膜。
两面宿傩捏着弥生的肩膀,“我还不至于被你传染到。”
弥生轻哼一声,但多少对自己和两面宿傩的身体差距有所认知,于是继续抱着药碗发呆。
两面宿傩:“还是我一勺一勺喂你吧,你这要喝到猴年马月。”
弥生:!
弥生两眼一闭,一大口闷了半碗,不到30秒就挣扎着要冲下床呕吐。
两面宿傩捏住弥生,长手长脚拿过准备好的袋子,弥生鼻腔和口腔被苦味充斥,眼泪被刺激出来。
两面宿傩:“我看看。”
身体被旋转一圈面向两面宿傩,嘴巴被掰开,两面宿傩的手指按上弥生的上颚,弥生一激灵,说不清自己是更痒还是更难受。
两手抓住两面宿傩的手腕,却不能抵抗自家弟弟的任何动作。
“漱口水。”
弥生以为一勺一勺喂药是折磨。
但是对于真的苦到发酸的药,不一勺一勺喝是咽不下去的。
两面宿傩还是拿过了小勺,弥生看起来要哭了。
“……不喝了。”
两面宿傩:“很快就喝完了。”
弥生闭紧了嘴巴把自己埋进两面宿傩怀里,用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抗拒。
两面宿傩:“别闹脾气。”
弥生:“……太苦了。”
窗外还在下雨,宛如踢踏舞曲。雨声的节奏盖住了房内压抑的喘息,直到传来一声弥生恼羞成怒的斥责和两面宿傩挨了巴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