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空残留着一缕余晖,洒落在九层塔外的栏杆上,将白玉般的栏杆染上了点点金红。
对门而坐的戚长阙眸中似乎也有点点红色闪烁。
叶泠鸢为了深入了解这个世界,曾经专门去皇家藏书楼寻找史书和各种游记笔记来看,但是让她失望的是,不仅外面书铺中卖的史书对大梁之前的历史语焉不详,就连皇家藏书楼中也只有一些零散的记录。
就像戚长阙提到的玄鸟王朝这个名字,在那些记录中就出现过。
大致上来说,叶泠鸢从她能看见的所有史料中得知,大梁建立之前,统治天下的就是玄鸟王朝。
但是关于玄鸟王朝,叶泠鸢就只知道,这也是一个历史十分悠久的王朝,其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开国君主自称是玄鸟后裔。
现在戚长阙竟然说,这玉瓶中的血液是玄鸟王朝帝王嫡系的血,叶泠鸢不得不感到震惊。
震惊的点有点多,叶泠鸢一时
间竟然不知道哪个更重要一些。
“玄鸟王朝已经离现在有一千多年了吧?”叶泠鸢吃惊地问。
四大世家的崛起,是和大梁建国同步的。
而四大世家自称的“千年世家”中的“千年”,并非虚指,因为大梁建国也有千年了。
这玉瓶中的血,是千年前的玄鸟王朝帝系一脉的血,被保存了下来,还是那个可山先生在近些年发现了某个玄鸟王朝的后裔,从他身上提取的血液?
对于这个问题,戚长阙的答案是前者。
“你怎么知道?”叶泠鸢看着戚长阙,十分好奇,“你是怎么判断的?”
戚长阙沉着脸,但还是有问必答:“因为这些血液中,不仅有玄鸟殷家一脉的嫡系血脉痕迹,还有王朝气运的存在。”
换句话说,这个被抽血的人,必须是当时玄鸟王朝的皇帝,最少也要是个皇子,才能身负王朝气运。
那些活到现在的玄鸟王朝后人,是不符合
这个条件的。
“玄鸟王朝的国姓是殷啊。”叶泠鸢获得了新的知识点,那些史料中竟然连这么基本的东西都不记,真不知道当时的史官都在干什么。
一转头,她又夸赞戚长阙,“你懂得可真多,不愧是帝师大人。”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有没有书,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才一千年的时间,就已经找不到史料记载了。本地的史官真是太不专业了。”
戚长阙有些无语,不知道话题怎么会跳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叶泠鸢自己在笑什么,不过心中的沉郁倒是莫名被冲散了不少。
他沉吟不语。
叶泠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借本书都这么难吗?又不是问你借钱。”
要是小门小户,也许会把书当成宝贝珍藏,不肯出借,可是这是戚长阙啊,堂堂帝师大人,什么宝贝没见过,竟然吝啬于几本书?
戚长阙轻笑:“借钱还真是更容易一些。
”
叶泠鸢打蛇随棍上:“那就先借点钱,再借本书,怎么样?”
戚长阙笑出了声。
这么多年,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叶泠鸢这样的女子。
这世间,就算是成了亲的夫妻,也有很多女子在夫君面前谨守礼节,恪求端庄,更别说是在他面前了。
他的人生太过漫长。
在这些仿佛一遍遍重复的人生历程中,被用各种理由送到他面前的女子有多少,戚长阙没有数过。
但是那些女子在他眼中,很容易就能分类:
一种是见了他就脸红,跟他说话都不敢抬头,扭扭捏捏连正常交流都困难;
一种是目光炽热,一看就知道野心勃勃,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巨大利益;
一种是看见他的脸就开始痴迷,莫名地就要为他付出一切,蠢得让他都没眼看;
一种是自以为是,觉得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