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芮烟眯着双眼，平复着眼底的酸涩，一字一句地说道，“请原谅我，你这个做父亲的，做不到，做丈夫，做不到。”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受爸妈的待见，她也曾暗暗的想着，自己是不是和段伊悦一样，都是领养的。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却让她更加的难过。
亲如姐妹，对自己仿佛隔着二十余年不近不近的距离，这个结局被揭穿，实在是有些过于残酷。
段霁华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是，请你让我有一次弥补你父亲的遗憾，请你允许我为你做一件事。”
“不用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指望过自己的家人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帮我了。”
“芮烟……”段霁华呆了呆，他还在努力地把话说清楚。
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连忙说道：“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当成一回事，就像过去二十三年里的那样，我会觉得很轻松。”
说完，段芮烟便从座位上起身，向他认真地行了一礼，随手擦掉了自己眼中的泪水。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平静。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饶恕你。”
说完这句话，段芮烟便转身离开了书房，她站得笔直，昂首挺胸地离开了书房，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句话，她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中，她将“父爱”一词的一切都用光了，现在的她，根本不可能理解，更不可能去理解。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天亮了，他的心情还不是很好。
熬了一晚上，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电话的声音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喂?”他接起了电话。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下午五点多，天还没亮，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总编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