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之抬起手指着晏姝:“联合红袖楼的老鸨害得亲父家破人散!害得同父异母的姐姐被婆家休了,更被红袖楼挂着像在门外拍卖!”
傅少衡哪里见过如此不护着亲生女儿的父亲?自己是旁人吗?是晏姝的夫君啊!
“你私下里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不孝之人会被天打雷劈!晏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晏景之跺脚。
晏姝坐在榻上,静静地看着晏景之:“你会失去晏修然三兄弟的,晏景之,你一定要长命百岁,一定要看着我如何过得自在,非花,送客。”
非花早就忍不住了,进门来上前锁了晏景之的咽喉,冷声:“找死!”
“世子你看!这就是你娶进门的丧门星!对亲生父亲都如此薄情寡义,还会对谁好?”晏景之料定晏姝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扯着脖子喊着。
非花手指飞快的点了晏景之的哑穴,他张大嘴巴却发不出来声音了,慌乱的脸色苍白,被非花扯着出门去,正门都没让他走,在后门门里处,非花照着晏景之的肚子就是两拳,晏景之瞪大了眼睛,额头青筋凸起,脸色绛紫的他白眼儿一翻就昏过去了。
“再敢让少夫人生气,我弄死你!”非花让守门的婆子打开门,解了晏景之的穴道,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出去夹着尾巴做人,大呼小叫,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晏景之被扔出来的时候,感觉死里逃生一般,他哪里还敢多停留,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好几条街才靠着墙角坐下来,张开大嘴嚎啕痛哭,他曾是朝廷命官!
曾经清誉在外,虽官职不大,可京官啊,本想着能外派到边陲小县做个父母官也好,天高皇帝远,日子逍遥快活,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本想晏姝能帮自己一把,至少在玉红袖面前也能挺起腰杆,这些日子玉红袖一句不提成婚,眼看着殿试放榜了,若是晏泽盛高中,本就嫌弃自己的他,岂不是要把自己扔到一边去?
他可真是太可怜了啊。
路过行人见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都觉得好奇,但没人认出他来,曾经的晏大人,谁能和现在的晏景之联系到一起呢?
他遮掩着脸,起身回青柳巷,刚走了两步捂着肚子蹲了下来,腹如刀绞的他冷汗淋淋,想到那个该死的丫环打了自己两拳,心里一阵恶寒,怕被打出来内伤,两腿打颤的找了个背人的地方坐下来,许久才爬起来往回走。
晏景之被扔出去后,晏姝有些尴尬,傅少衡也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京中发生的事自己都知道,换做念及亲情的娘家,晏姝的不容易会看在眼里,疼在心头,显然晏景之并不是一个慈父。
“府里上下都会尊你,敬你的。”傅少衡说。
晏姝抬起手理了理鬓边的发丝:“嗯,我知道。”
“晏家的事不想管就不管,晏家的人不想理就不理。”傅少衡坐下来:“若心里头不痛快,那就怎么痛快怎么出气也无妨。”
晏姝苦笑着抬头看着傅少衡:“我认得晏泽盛,也确实是我让晏泽盛的生母为我母亲报仇的,并且晏泽盛极有可能高中,这些我没跟你说明白,等他去了文洪县或者别的地方做父母官后,终有一日我们还会见面的。”
“你在为太子笼络人才。”傅少衡说。
晏姝点头:“是啊,唯有恩在,才能全身而退,最是无情帝王家,世子,南望山之战切记无需军功,只需让太子得民心所向。”
“好。”傅少衡给晏姝斟茶,送到她手边:“不要太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京中你在,我在南望山就不会牵挂家里,会很快回来的。”
晏姝低头捧着茶盏,心里头在想,这或许就是夫妻本该有的样子,自己有上一世的记忆,可上一世里,自己只负责谋划,赵承煜的平步青云是坐享其成,若不是自己敞开了后院,流水似的抬姨娘和妾室进来,赵承煜的外室都会成群。
要说当官,她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