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姝微微颔首,没接茬儿。
秦夫人犹如被兜头一盆冷水,本来就是自己儿子处处不对,如今更这幅样子,怎么让一家人下得来台?
一拍桌子:“傅少衡!你这是要倒反天罡了不成?”
傅少衡起身就给秦夫人跪下了:“母亲何苦为难儿子,晏家换亲京城人尽皆知,武元侯府的面子放在哪里了?如今她刚过门就手段频出,什么个心思谁看不出来?我今儿就把话撂这了,娶她进门是武元侯府骑虎难下,对外怎么说我不管,想做我的妻,没门!”
晏姝轻轻地叹了口气。
秦夫人起身戳着傅少衡的脑门:“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换亲是谁说出来的?侯府提亲本就是要娶晏家嫡女,真以为你母亲和你一样眼盲心瞎?”
“该打!”傅玉琅过来扶着母亲坐下,嘴里说着该打,可拉架的意味明显,看了一眼傅少衡:“今儿自己掂量着办,外头的事知道那么多,到底谁更丢人?”
不愧是嫡长的大小姐。
晏家换亲是传言,毕竟晏姝是嫡出的女儿,晏欢说破大天那也是庶出,哪有庶出小官之女到侯府当世子夫人的道理?
但傅少衡跟头牌妓子的事,别说传言,见到的人还少吗?
“甘棠跟她可不一样!”傅少衡起身,一甩袖子往外走。
冷冷的扫了一眼晏姝,话都不肯说一句,眼神里的警告意味明显,晏姝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傅玉珠看看母亲,再看看刚过门的嫂嫂,一跺脚追出去了。
傅少衡在前头走的急,傅玉珠在后头追的快,差了几步距离,小姑娘飞身拦住了傅少衡的去路:“兄长!你真真是要气死母亲吗?”
傅少衡顿住脚步:“你们都被她蒙蔽了眼,看着吧,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傅玉珠还想说话,傅少衡擦身而过。
“兄长!别让我逮住那个贱婢!否则我活剥了她!”傅玉珠都要哭了,这才多少日子?打从那个甘棠出现,兄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傅少衡回头看着妹妹,没说话走了。
这边,秦夫人脸色煞白,气得不轻。
“母亲,夫妻相处如水如火,晏家做事有错在前,您别生世子的气。”晏姝柔声说,那样子竟是真不往心里去。
秦夫人拉着晏姝的手:“好孩子,家教无方啊,是我这个当母亲的没做好,你是个宽宏大量的。”
闹腾这么一场,晏姝把给傅玉琅的见面礼也送了,姐妹四人同样给晏姝准备了见面礼,并且是一加再加,都知道是自家理亏,可这事儿不好说更不好听。
本来各院都准备要过来了,下面的人说世子爷被大小姐押过去,闹了个不欢而散,各院就犹豫着去不去。
二房住在侯府西侧宅子里里,二爷傅泽生在书房里看账,傅家虽是武将,但傅泽生从小就下定决心从商,虽说被老侯爷打了无数次,可到底没入行伍。
二夫人闵氏端着热茶进门来。
傅泽生接过去茶放在一旁问:“新妇敬茶是大事,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唉,二爷,妾身没去。”二夫人叹了口气,坐在旁边:“昨儿世子派人过来说了,谁也不准过去,可刚才大嫂又让身边人递过来话儿了,让过去坐一坐,这可让人难做了。”
“有什么难做的?”傅泽生取出来一个匣子:“放在见面礼里,带着孩子们过去坐坐,少衡那边是胡闹,怎么你还被他给唬住了呢。”
二夫人得了丈夫的意,顿时笑了:“就说嘛,这规矩不是咱们一家的规矩,世子这段日子性情大变,兄长常年不在家里,二爷还是多过问一些好。”
“去吧,别让少衡媳妇儿挑理,丢了咱们侯府的脸面。”傅泽生催促道。
二夫人哪里还能耽搁,叫上了两个女儿一同出门往大嫂这边来,还不忘叮嘱两个儿子去寻傅少衡,兄弟间能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