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燕君闲心里有些酸软,知道她是因担心他而动怒。
可转瞬间想到刚刚半路上被黎王拦住说的那些话,他抿了下嘴角,声音带着几分艰涩,“容欢,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尚容欢的面色冷凝,“有些事可以糊涂,有些事却是不能!”
说完,尚容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大殿,丝毫不给燕君闲阻止的机会。
一进去,就听德妃在打感情牌,戚声道:“陛下,彻儿打小就在陛下的身边,是陛下手把手教导长大的,他从小就对臣妾说,长大了一定会孝顺陛下……”
“陛下,彻儿是个孝顺的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他原本就对北凉公主很排斥,都是臣妾的错……
臣妾贪心,想到我们的几位皇子娶的王妃都是背景雄厚的,她们每每在臣妾面前炫耀。
这才让臣妾心里生了妒意,所以才逼迫云彻,让他一定要娶到北凉公主……”
从打扮到哭泣,是德妃以往最拿手的,也是最能博得永泰帝怜惜的。
可她却忽略了永泰帝此时的心境,不但没能得到永泰帝半分垂怜,反而是被她的哭声哭的烦躁不已,“住嘴!”
德妃被这裹着怒意的一声惊的一抖,一脸怔楞的望着永泰帝
看向她的眼。
这一刻的永泰帝眼神里的厌烦无情,丝毫没有以往的情分,有的只是让德妃陌生的望而生畏的威严。
这是从未有过的,“陛下……”
永泰帝怒斥道:“你还有脸说?好好的儿子被你逼迫成了这样,你还有脸哭?”
尚容欢心里冷讽,这是想要大事化小的节奏了?
尚明月的手一下一下的,力道恰到好处的在永泰帝的后背上轻抚着,轻声细语的哄永泰帝,“陛下,不要动怒,龙体要紧……”
发髻里的步摇晶珠垂在耳际,随着她轻柔的动作散发着夺目的晶芒,衬的她那张精心妆点的容颜都动人三分。
永泰帝看在眼中,怒气稍散,面色稍霁了些。
只感觉尚明月才最是心疼他的。
但德妃着实可恶,这种贪妒之风要不得,故而沉声继续斥德妃道:“你既然知道自己贪得无厌,还这样做,却明知故犯,着实可恶。”
德妃有些发傻,“臣妾……”
她想解释自己就是为了得到永泰帝的怜惜,这才这么说的。
永泰帝冷冷的瞥了德妃一眼,随之对尚容欢道:“燕王妃,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刚刚问过榛儿了,从榛儿的童言童语中完全可以判断出尚容欢是个识大体,心胸豁达
,为人坦荡,这点来说让他更满意。
“燕王妃,这件事你怎么看?该如何处置端王?所谓长嫂如母!”
永泰帝的一句话令大殿里的众人齐齐大惊,这明显是永泰帝对尚容欢的认可,否则永泰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可只有尚容欢明白,他这是根据榛儿的话有了定论。
尚容欢心里分外愤懑,永泰帝这是想让自己给他台阶呢。
这个狡猾的老狐狸,他想的美,尚容欢面上却是正色的道:“回父皇,臣媳是觉得如今北凉使臣在这里,若这件事如果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了,他们更加小看我大燕。
而如今,父皇已然罚过端王了,可……”尚容欢说着欲言又止。
永泰帝见她似乎是有所顾忌,“你但说无妨。”
尚容欢看了眼德妃,“可德妃娘娘这么一闹,北凉皇子更加会觉得父皇是容易被后妃左右……”
说着,尚容欢顿了下,“臣媳也是根据北凉公主如此嚣张的在我大燕京都残害百姓之事上分析的。
臣媳见识浅薄,一切还得父皇来做评断。”
德妃总算是听明白了尚容欢的言外之意,面容扭曲,“尚容欢你这个歹毒的女人,竟然借机鼓动陛下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