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你母妃教你说的?”燕君闲的眸底阴寒了几分,只是声音却温柔的带着几分循循善诱的意味。
心里暗恨,若是这女人敢教唆儿子说谎,他不介意灭了她。
淳儿并未发现父王的异样,他还沉浸在对母妃的失望中,情绪低落的道:“不是,是淳儿亲眼看到的……”
淳儿将自己的所见都说了出来。
那天,他去凉亭里偷偷看母妃,就见母妃与姨母一起上了船,然后姨母就惊呼着跳进了水里。
燕君闲听完之后,想到她当时焦急解释的神情,又想到她宁愿挨板子也不承认。
眼前仿佛又浮现那女人倔强叛逆的模样。
她骨子里就是骄傲任性的,也是肆无忌惮,随心所欲,更是自
私自利的,他几乎惯性的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然而这次,她却偏偏这般倔强固执无论怎样都不去道歉,不由令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
难道他真的冤枉了这个女人?
可孩子自是不会撒谎的。
燕君闲眉头紧锁,心里多了几分复杂。
她好像瘦了很多,此时没了平日里的张扬,清瘦中也多了几分憔悴,还有那份难驯的桀骜……
“王爷,左嬷嬷在外面候着!”
“让左嬷嬷进来亲自送王妃回去,亲自照顾王妃……”
燕君闲面无情绪这一连串的吩咐下来,青墨有些错愕,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爷不是一向和王妃不和,最是厌恶王妃的吗?
还有,王爷竟然要左嬷嬷亲自照
料王妃?
“还愣着做什么?”
燕君闲眸子微沉,很是不悦!
这个青墨是怎么回事,以前没有发现他愣头愣脑的。
青墨虎躯一震,“诺。”
燕淳一听父王要母妃走,他扯着父王的衣袖晃,满眼都是祈求:“父王,让母妃留下来好不好?”
燕君闲摸了摸他的头,解释道:“你母妃受伤了,得让她回去好好养伤。”
受伤?
之前母妃还照顾他了,他没发现母妃受伤啊……
五十来岁的左嬷嬷有着一张刻板严肃的脸,平时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有面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王爷和小世子时,她的脸上也不过是多了两分温和而已。
她对燕君闲行了一礼后,便指挥着仆妇
:“王妃身上有伤,都小心着些莫伤到王妃。”
在左嬷嬷的指挥下,仆妇们小心的将尚容欢趴着放在担架上,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已然变成了深褐色,看着触目惊心又显得惨不忍睹,突然的曝露在众人的眼中。
都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父王,母妃她……”
只是在同一时间,燕君闲的手一下挡住了儿子的双眼。
左嬷嬷无声的催促着仆妇们快些将人抬了出去。
可还是被燕淳看到了母妃裙摆上的斑斑血迹,他一把拉下父王的大手:“是谁伤的我母妃?”
孩子的声音轻轻的,可说的话却一字一顿,字字深刻,明明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有水光,可他却没有哭。
这一刻,年仅四岁的孩
子无师自通的懂得了要为母讨伐伤害母妃的人。
燕君闲看到儿子那眼神,心下一跳,他在宫中长大,看过,经过太多的残酷。
所以,他将儿子保护的很好。
尽力不让儿子的眼中看到太多的污遭,只希望儿子的这份天真能保留的更久一些,让他的童年不留任何阴影。
因为他的儿子太过聪颖了。
可不成想,此刻他从儿子的眼中看到了“怒”!
燕君闲多么的希望他的儿子愚钝些,平凡点呵。
燕君闲心下暗叹,凑近他,几乎与他平视,“是父王误会了你母妃做错了事,打了你母妃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