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觅雪当初便是怕原鹿氏不高兴才没有告诉她,她跟南莲去寺庙给原竟祈福,保佑她能高中。南莲似乎对原竟很有信心,所以并没有祈求什么,只求了一道护身符。原觅雪以为她求的护身符是给原励的,便也没多想。
“先前去送子观音处拜了一下,看见旁边便是大佛寺,便顺道去给爹、娘、夫君和小叔祈福了。”南莲替原觅雪解围道。
“嗯,是该去还愿的。”原烨说道,把这个话题就此掀了过去。
几日后,原竟的文书也下来了,而她有一个月的假期,在此期间内跟原烨、原励去祭拜了祖先,而她带了一些礼物去了骆老翰林家里。若非骆老翰林的指点,她哪怕记得前世的题目,也不一定能拿到探花。
原家近来风头正盛,骆老翰林的心思也转变了一下,瞧着原竟确实不错。毕竟没有拜入任何人的门下,却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而拿到探花,可谓是后生可畏呀!
骆老翰林特意让人摆了棋盘,他要跟原竟下一盘棋。原竟知道他爱下棋,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己琢磨,如今他算是看得起她,肯给她一次下棋的机会了。
正下着棋,一个年轻的男子从外面回来,他看见了骆老翰林在跟一少年下棋,并且俩人的棋力不相上下,登时有些诧异。
骆老翰林每走一步都很谨慎,原竟一方面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一方面又小心谨慎地布着局,暗暗设下陷阱。骆老翰林拧了拧眉,旋即轻松地将原竟的围困打破了一个缺口……
一盘棋下到了黄昏时分,俩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湿,而原竟最终还是以七目半之劣,输给了骆老翰林。
骆老翰林看着棋盘,捋着依稀发白的胡子,久久不曾言语。原竟也琢磨着棋盘,自己还有哪些地方下得不够好。她之所以输七目半,也有隐藏实力的原因,她知道自己若是表现的太明显,那以骆老翰林的眼力,肯定看得出她的心思。
“呵呵。”骆老翰林发出了一阵笑声,“不错,懂得步步为营,一边进攻一边又小心谨慎,而不是不管不顾地发起攻势……只是还是太年轻了。”
依骆老翰林看来,原竟的狠劲是有的,也懂得退避三舍,懂得进退才能够在诡谲的朝堂上立足。不过就是过于年轻,有一些陷阱还未能彻底看透,相信有人在旁指点的话,那就真的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爷爷。”年轻的男子终于开口。
“棋琅,你怎么回来了?”骆老翰林道。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这位是……”年轻的男子打量着原竟,“莫非就是探花郎原尚书的二公子?”
他先前要去当值,早出晚归的,虽听老人家说过她,但是每回都没碰上,这算是第一次与她相见。
“如今,你该称呼她为原侍读了。”骆老翰林笑呵呵地说,又为原竟介绍道,“这是老夫的孙子,骆棋琅。”
原竟知道骆老翰林有一对孙儿孙女,孙女因先前落水,虽捡回一条命,却身子孱弱,不能轻易到外头来。而孙子则是骆棋琅,在国子监任司业,跟她平级。
跟他们聊了会儿,骆府的下人说准备好晚膳了,原竟也知该告辞了。
原竟回到府内,发现有许多来客。皇帝那晚许原烨文渊阁大学士之衔时,还并没有那么多人登门造访;等圣旨一下,原府登时便门庭若市,而其中不乏来为原竟跟原觅雪说媒的。
原竟倒还好说,倒是这原觅雪,不过十三岁,便有人为了攀附原家就提出了结亲的意思。原竟知道后,暗暗记下了这户人家。原鹿氏对于这么多人想娶她的女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完这家又看那家:“这国公府的长房公子倒是能配得上我的女儿,就是有了两个庶子;这侯府的公子身家清白也合适,倒是身子骨差了些……”
“大娘,三妹才十三岁。”原竟提醒道。
“十三岁,定下亲事,再过两年便能成亲了呀,没什么不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