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庭单手抵着下颌,气质云淡风轻。
“这个位置坐这么久,您也是时候颐养天年了。”
语里警告满满,以及高不可攀的自信。
眼皮半掀,眼底尽是对他的蔑视。
“一个退休老头,拿什么向法院告发我?”
孟江海瞳孔骤缩,一把老骨头僵硬不已。
似想到什么,站起身,指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他娘的竟敢利用我!”
傅怀庭嘴角勾笑,眼尾带有狐狸的狡滑,嗤笑出声。
“怎么能说利用呢?你向我讨的人不也玩得挺高兴吗?”
孟江海气得整个人发抖,眼神浑然,恨不得把傅怀庭当面杀死。
对方狡兔三窟,合作多年,竟然临时给他来了一手过河拆桥。
要怪只能怪他年老记性差,居然忘了无奸不商这个道理。
傅怀庭敢把这话宣之于口,便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孟江海的贪得无厌,触及到了傅怀庭的逆鳞。
傅怀庭不是善类,绝不可能留他退休下台。
“怀庭呐你也别生气,我就是老糊涂了,这才没发现那是你爱人,美色误人,所以才生了狗胆向你要。”
孟江海败下阵,舔着个老脸求放过。
傅怀庭尽情欣赏他卑微求饶的模样,勾笑,觉着有些不过瘾。
“可是我很害怕孟老刚才的威胁。”傅怀庭故作害怕,口吻戏谑。
“我决定先你一步,把你这些年做的苟且事全部上交法庭,顺便让你老伴看看自己丈夫在外有多雄伟!”
孟江海仿佛被人拿捏命脉,眼中神色惊恐万分。
说话声音带着惧带着抖。
“怀庭啊,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胆大包天,不该肖想你的人,求你放过我吧!”
傅怀庭这么做完全有能力全身而退,而他身为官员却万万不能。
一旦被人举报,他剩的那二三十年都在牢里度过。
傅怀庭假意认真思索了一番,眼底浅显的笑逐渐降成漠视,无情的把他打入地底深渊。
“你这么喜爱男色,牢里多的是,随你挑,我成人之美送你进去。”
一个连幻肢都起不来的废物,竟然也敢亵渎他的花!
给几分薄面,当真以为自己地位高尚,无人可敌了。
区区一个党委,还想踩在他头上撒野。
螳臂当车,不知死活。
“我错了,怀庭!是我错了,怀…不…二爷!”
孟江海扑通跪地,声音哀求,脸上老泪纵横。
“求你看在我一把年纪的份上,饶过我吧!”
他这把年纪若当真到监狱,是定然活不过几年的。
孟江海还是浅薄了,现在才知道他这声‘二爷’的出处。
可惜晚了。
“这把年纪怎么了?玩起人来不是挺嗨吗?”
傅怀庭笑容阴冷,全然把孟江海当做一个玩具来逗。
上次是念在事没办成,他才没舍得出手。
如今眼高于顶自己撞枪口,怪得了谁?
孟江海下台,沈颂没了庇护所,他不费吹灰之力都能轻易捏碎。
但他并不想让这两姘头在监狱重温旧火,他要让沈颂体验一遍高空极乐。
要把他的花经受之苦,如数加倍的还到沈颂身上才罢休。
——
里悉小镇。
多日来,许忘夕一直浑浑噩噩,既不出门也不与人交流,整日待在房间。
为之努力奋斗的目标,一夜之间化成泡影,让他无法接受。
像个失去食物的无头苍蝇,困在自我束缚中,出不来。
他远没有看起来那么潇洒。
叩叩——
许忘夕慢悠悠的前去开门,抬眼看到容珩站立门口。
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4: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