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月跟赵牙婆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宋婆子就拿着一张契书,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宋婆子身边还跟着一个左手不自然垂落的老汉,应该就是宋老爹。
宋老爹看到夏晚月后,也跟宋婆子一样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赵牙婆接过宋婆子手里的契书,随便看了一眼,就把契书递给了夏晚月:“夏姑娘,你看一下契书,看有没有问题?”
夏晚月接过契书,稍微有些震惊,因为契书的笔迹,是一手极其漂亮的柳体。
柳体瘦硬坚挺,骨力洞达。
但是夏晚月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字体很漂亮,但是契书里的内容有些不对。
一年的租金,居然要五百两银子?
夏晚月不由得冷了脸色,这宋老爹怕不是以为她不识字,故意在契书上写五百两银子一年?
夏晚月直接把契书还给赵牙婆,冷冷道:“五百两银子一年的租金,我为什么要租这间铺子?!”
赵牙婆听到夏晚月的话,愣了一下,随即低头仔细看契书上的内容,发现租金那里写的居然真是五百两!
赵牙婆也怒了。
她也是看宋婆子和宋老
爹老两口可怜,所以才一直想办法,帮他们把铺子租出去,但宋老爹和宋婆子居然这样做!
赵牙婆急忙跟夏晚月解释道:“夏姑娘,我也不知道,他们没有跟我说改了租金的价格!”
说完,赵牙婆就把契书扔到宋婆子身上,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愚弄,决定以后都不帮这两人出租铺子了。
不仅如此,赵牙婆还决定,以后有人想租这两人的铺子,她还要告诉那些人,这铺子租不得!
宋婆子也是一脸惊愣,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身边的宋老爹,呐呐的问道:“你……为什么改铺子的租金?”
宋老爹脸色极为不好,他也没想到夏晚月居然识字。
他的嘴唇动了动,僵硬的说道:“我们家的铺子在明月街街头的位置,她既然能解决赌坊闹事的小混混,五百两一年的租金,也不会亏。”
夏晚月听到这话,直接转身就往外走。
这宋老爹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算漏了她识字!
宋婆子急忙拉住夏晚月的手,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小姑娘,你别走!那间铺子租金一年的租金,只要二百八十两就行!”
“我家的米缸,只剩薄薄
一层米了,最多能煮两餐的稀粥,可家里已经没银子买米了,还有我老伴的手被人打断了,也需要银子去看大夫买药……”
宋婆子知道宋老爹这么做,不仅让夏晚月决定不租铺子,还得罪了赵牙婆。
如果真让夏晚月走了,他们家的铺子就再也租不出去了!
宋老爹看着宋婆子跪在地上求夏晚月,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愤怒的上前拉扯宋婆子:“你干什么?她不租就不租,我们再租给别人,不就行了!”
宋婆子突然一把甩开宋老爹,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偷偷改了契书上的租金?”
“你还要不要脸?居然想骗一个小姑娘!一年五百两银子的租金,你也好意思写在契书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的铺子,有多难租出去!”
宋老爹被老妻骂的有些无地自容,他只能说出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我……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是昨天三儿的债主找上门来了,说我们要是再不能帮三儿还了赌债,他就要砍断三儿的两条腿!”
“而且赌坊里的人还带来了一截三儿的手指,我本来想狠心,不管那个混账东西。”
“
但是……他毕竟是我们两的亲生儿子啊!是我们唯一活在世上的血脉了啊!”
说完,宋老爹也忍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赵牙婆听完老两口的话,忍不住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