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莹安这几日都没出门,因为霍家在准备聘礼,按照大庆的婚俗,下聘之前两家小辈最好不要见面。
她和霍云卿情同姐妹,她们要是见面了,难免会与霍怀宁碰面,都说下聘之前见面不吉利,孟莹安只好乖乖在家待着。
而且她最近总是犯困,基本上都在睡觉,也提不起精神出去玩乐。
关于她犯困一事,萧北乾已经派了不少御医轮番为她诊脉,都没诊出问题来,按照御医们的说法,可能是因为天气热了,导致她容易犯困。
孟莹安认为很有道理,她本来就比较贪睡,前些日子赫连图要与她和亲,她每天都睡不安稳,如今赫连图走了,她心里一松,可不得把之前缺的觉都补回来嘛。
虽说孟莹安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但碍于萧北乾的身份,太医署还是给她开了些补气血的药,孟莹安吃了几天药,精神好了不少,也就没再把嗜睡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霍家去孟家提亲那一日,清风徐徐,晴空万里。
长街上站满了看热闹的百姓,霍怀宁穿着喜庆的红色云锦衫,带着看不见底的队伍浩浩荡荡的来到丞相府。
那一日,丞相府的前院被堆满了聘礼,京都城所有人都见证了这份喜事。
霍家与孟家定下婚约,在外人看来这是强强联合,毕竟孟丞相是已故皇后的兄长,但凡和皇后沾亲带故,都会得到永兴帝的偏爱。
霍家就更不用说了,手握百万雄师,永兴帝对霍家的重视程度有目共睹。
明明是强强联手,可霍万鸿和孟鸣舟在两家定下婚约后都表现得心事重重。
丞相府。
孟夫人端着一壶酒进了书房,她笑着举了举手中的酒壶,“喝两杯?”
孟鸣舟起身迎了上去,从她手中接过酒壶,温润笑着:“夫人今日怎有兴致?”
“高兴啊,我们家莹安找了个好夫婿,我们应该为她高兴。”
孟鸣舟从抽屉里取了两只翡翠杯,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酒,而后朝孟夫人举杯:“夫人,为夫敬你,这些年你辛苦了,也受委屈了。”
孟夫人与他碰了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我还好,受委屈的是我们家莹安。”孟夫人放下酒杯,轻笑了声说:“夫君,当初你要与我和离的时候我选择留下,我不会后悔我的决定,因为我心中有你,就算你要一条路走到黑,我也愿意陪着你。”
说到这里,孟夫人叹了口气。
孟鸣舟不敢与她对视,似乎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可是最近我后悔了,夫君,我知晓于你而言没有任何事比报仇更重要,可我没有想到你会为了报仇牺牲莹安,你很清楚一旦和亲,她唯有一死,她是你的亲骨肉,你唯一的女儿,你如何舍得?”
孟鸣舟抿着唇握紧了拳头,他没有反驳,眼底深处尽是慌张。
“所以……你要与我和离?”
“有过这个打算。”孟夫人静静的阐述事实。
孟鸣舟听了她的话,又燃起了希望。
“有过?”
“对,只是有过。”孟夫人端起酒壶,给他们二人倒了酒,而后继续说:“如果莹安真的要被送去和亲,我一定会与你和离,因为我认识的孟鸣舟,就算心中藏着血海深仇,也绝不会枉顾他人性命。”
孟鸣舟握住了面前的酒杯,他的手在颤抖,连带着杯中的酒水都被抖了出来。
他红着眼眶一饮而尽,低声呢喃:“夫人,是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孟夫人又给他倒了一杯酒,笑着问他:“所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孟鸣舟皱了皱眉,似乎有口难言。
“夫君是在担心霍家和孟家联姻,会引起陛下不满?”
孟鸣舟重重的叹了口气:“陛下忌惮霍家,对咱们孟家更是早有嫌隙,如今霍家与孟家结亲,对陛下而言威胁太大,只怕他要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