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不断落下,春儿身后渐渐被鲜血染红,她的求饶声也越来越弱。
霍怀宁在她身前蹲下,目光沉沉的盯着她:“春儿,是不是你故意泄露?谁指使你的?”
春儿痛苦的皱着眉,摇了摇头虚弱的说:“奴婢没有做过,奴婢只是去买了胭脂水粉,胭脂铺,胭脂铺的掌柜可以替奴婢作证,奴婢冤枉……”
霍怀宁没想到春儿到现在都不肯承认,不由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真的不是春儿做的?他环顾站在一侧的管家等人,有嫌疑的就在这些人之中,不是春儿,又会是谁?
管家和几个侍女被霍怀宁看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春儿的惨状他们都看到了,被打成这样都不肯招,显然是被冤枉了,看他们家三公子凶狠的眼神,接下来是不是要轮到他们了?
管家王仲试探性的说道:“三公子,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有了管家这句话,霍惠然顺势朝霍万鸿和霍夫人跪下了,哭喊道:“爹,娘,饶了春儿吧,真的不是女儿所为,春儿真的只是去买胭脂水粉,是女儿的错,得知胭脂铺里有新货,生怕抢不到,便催着春儿去采买,不要再打了,春儿要被打死了!”
霍惠然手足无措求饶的模样叫人动容,霍夫人终是不忍心,看向一旁的霍万鸿。
霍万鸿明白她的意思,抬手制止了护卫,护卫退至一边,霍惠然连忙朝春儿扑了过去,一副心疼到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的模样。
“春儿,让你受苦了。”
春儿扯出一抹笑来,朝霍惠然摇了摇头:“姑娘莫哭,奴婢无碍。”
她这句话刚说完,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霍惠然摇晃着春儿哭喊起来:“春儿,你别吓我,春儿!”
霍夫人于心不忍,让人去请女医来给春儿医治。
春儿被抬下去的时候,霍惠然红着眼睛看向霍怀宁,倔强又愤怒的说道:“三哥为何偏偏怀疑春儿?若要说嫌疑,永乐居的嫌疑更大不是吗?他们贴身伺候姐姐,最是清楚姐姐的事情,保不准出了个不忠不义的,三哥何不将他们都拖来严刑拷打。”
霍怀宁沉着脸没回应她,他依旧怀疑此事和霍惠然有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霍惠然说完就走,没有要等他回应的意思。
前院的事情霍云卿从玲珑那里听说了,她眉头紧皱,内心疑惑不已。
她之所以当着霍惠然的面说出事情经过,不就是让她流传出去吗?她知道她一定会这么做。
可是春儿被用刑都没承认?在她的印象中,春儿倒也没那么忠心。
那么是不是有另外的答案?比如此事春儿确实不知情,但不代表和霍惠然无关。
除了春儿,还有谁会帮她做事?
霍惠然不是个蠢的,上次造谣她差点露馅,这次定会小心谨慎,她跳过春儿也在情理之中。
问题还是在谁会帮她这一点,在这府里,竟有个忠心为霍惠然做事的人,若是不把那人找出来,她寝食难安。
——
霍万鸿被宣进宫,商议北域细作一事,他惴惴不安的来到了御书房,见孟鸣舟和宋危都在,这才松了口气。
吓他一大跳,还以为陛下要问罪于他呢。
永兴帝见到霍万鸿就叹气:“霍爱卿,你家女儿真是又给朕出难题了。”
霍万鸿诚惶诚恐的下跪:“陛下息怒。”
“霍爱卿快快请起,朕明白她孩子心性,立了大功就忍不住炫耀,小事而已,无妨。”
霍万鸿闻言愣了愣,显然没想到陛下这么好说话。
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北域派来细作,意图谋取城防图,如此野心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两军开战,到时候少不了霍家冲到前线浴血奋战。
霍万鸿也就不跟永兴帝客气了,顺势起身恭敬道:“多谢陛下宽宏大量,臣日后定会好好管教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