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世人皆知,皇嫡子萧北乾深受帝王器重,乃大庆王朝最受宠的皇子,此刻他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寡淡。
永兴帝舍不得嫡子受苦,几乎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朝廷上下,能在御书房内被赐坐的人,他怕是独一份。
“你倒是矜贵,朕不召你,你便不进宫。”永兴帝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言语中没有半分不悦,倒是有几分委屈,好似天天盼着儿子来探望的老父亲。
萧北乾没什么情绪变化,淡声回话:“父皇国事繁忙,儿臣岂能干扰。”
永兴帝闻言不满的瞥了他一眼,一副不信的模样,“既如此,又何必惹出事端?朕问你,你与霍家那姑娘何时有了交集?如今又是什么关系?”
“儿臣与霍姑娘并不相熟。”萧北乾面色如常。
永兴帝啧了一声:“在朕面前,你有什么好隐瞒的,这霍云卿虽然行事乖张,但也是个真性情的女子,朕颇为欣赏。”
“父皇不恼?”萧北乾意有所指。
“你是说她公然与朕作对一事?”永兴帝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且不说她先前并未现身,只谈她夜闯许鸿阳别院的举动,无非是嫉恶如仇罢了,至于她突然改变主意,也不过是想为那对苦命鸳鸯讨个公道,她是个心善的。”
萧北乾略感诧异,但并未作声。
永兴帝叹了口气:“朕的确有偏袒之举,可朕也有朕的难处,平定侯府乃开朝重臣,他们的先祖为大庆立下汗马功劳,如今许鸿阳已然成了废人,侯府后继无人,未来荣光不再,朕又怎能赶尽杀绝,且朕也得顾念如贵妃与端王。”
“父皇以为,放过平定侯府,便不会影响到贵妃娘娘与皇兄?”
永兴帝听了萧北乾的话,不由蹙眉,片刻后他无奈叹道:“北乾所言极是,倒是朕浅薄了,朕只是……”
他话说到一半,又是一声叹息。
萧北乾听他连连叹气,并未顺着他的话说,而是坦然直言:“父皇真正顾念的是皇家颜面。”
永兴帝眉头紧蹙,突然又朗声大笑,开怀道:“北乾啊北乾,你可知朕最喜欢你什么吗?正是你这份率真,简直与你母后如出一辙。”说到这里,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良久,他继续说道:“此案朕会重新考虑,朕现在只想知道你与霍云卿的事。”
萧北乾面不改色:“父皇,儿臣说过了……”
“朕不信。” 永兴帝直接打断了他,笃定道:“你若与她不熟,又怎会去监察司冲冠一怒。”
萧北乾面无表情的说:“父皇,儿臣去监察司并非为了霍姑娘。”
“那你是为了什么?你给朕说出个所以然来。”
“儿臣是为父皇考虑,霍姑娘是霍将军好不容易寻回来的亲生女儿,自是如珍如宝的宠着,倘若督公擅自用刑,霍将军岂能善罢甘休,儿臣不愿看到两位朝廷重臣因此等小事反目为仇,叫父皇为难。”
永兴帝连连点头,笑道:“如此说来,当真是一场误会?”
萧北乾正要回话,御书房的门突然被叩响,门外传来汪公公的通传声:“陛下,端王殿下求见。”
“方才还说起你皇兄,这就来了。”永兴帝朗声道:“让他进来。”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萧璟丞跨进门槛,上前朝永兴帝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嗯。”永兴帝抬了抬手,示意他免礼。
坐在一旁的萧北乾适时起身:“皇兄。”
萧璟丞笑了笑:“今日倒是难得在宫中见到七弟。”
萧北乾坦言:“父皇召见。”
永兴帝当即抱怨:“你瞧瞧他,还真是朕不召见他就不来。”
萧璟丞笑着替萧北乾说话:“七弟随性惯了,父皇莫要与他计较。”
“朕不跟他计较都难得能见几回,若计较了还得了?”
永兴帝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