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惜,站起来同她叙了礼。
先时她听庄嬷嬷说两人有六七分像,此时见了方觉虽则长相肖似,气质神态却是完全不同。
魏萱本就要两人互相熟悉,见韩仪清来了便带着庄嬷嬷下楼去了,独留宁泽、韩仪清和两个丫鬟。
两个丫鬟都是韩仪清身边的一等丫鬟,从昨晚就跟着宁泽的那个叫采苹,容长脸儿,十三四的年纪,长相上就带着一股灵巧;另一个丫头叫菱花,和采苹一般年岁,圆圆的脸儿长得十分喜庆。
宁、韩两人都知道宁泽来此的目的,都略有几分不自在,对坐着干干对笑了几回,一时无话。
她愿想着韩仪清是正德十年春去了的,这在她心里本就成了定局,此时见了活色生香的真人却突然意识到不妥来。
宁泽觉得自己像一只大灰狼似的,蹲守着小白兔,等抢了她的萝卜再吃掉它。
想她好歹是因为与男子私相授受才被火烧,而韩仪清什么也没做错,只因为生的娇弱就被父母放弃。人还好好活着呢,父母就已经在为她死后做准备,又不是活到七老八十置办喜丧,思及此她心里泛上一股怒气。
更不同的是她好歹多活了一世,虽然心智上不见得比韩仪清高,却好歹经的事多,自信再搓磨也能活得下去。
而韩仪清是久病之人,本就心思郁结,这无异于雪上加霜。
她原以为发生的事是既定的,无可更改,其实错了。
从她活过来到现在除了宁正平那一把火之外没有任何相同!这中间柳叶死了,而她来了顺天府。
事情已经发生了转变,上世与这世可能如镜花对水月本就是两个世界,只她出了岔子进了两个世界罢了。
而对面的姑娘也未必只有一年的寿命。
思及此,宁泽觉得心中松快许多,这才开口道:“仪清表姐,你那夫君可是真正的人中龙凤,你也舍得让给我?”
陈嗣冉忙行礼,心里大约明白陈候在此的原因,言道:“父亲来此,想是已经知道我在青州的遭遇,这件事是那徐呈做事太欠考虑,平白害了一个好姑娘,我必要去徐公面前挑明此事。”
语气十分义正严辞,一点不容得别人反驳,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陈候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做于事无补,不过多树敌人罢了。”
陈嗣冉道:“若不成,那我再寻别的法子,总要让他受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