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饭菜香味儿传来。
舒虞山起身招呼武大庆:“你晚饭没吃呢吧,正好我也没吃呢,我们大家简单陪你吃点。”
武大庆跟舒虞山混熟了,脱口道:“拉倒吧,我眼睁睁看您吃的饭。”
一个勤务兵立即道:“那是我们师长装样子,怕大家伙担心,他心里装着事的时候,从来吃不下饭。”
管他究竟吃没吃呢,反正他已经整整两顿没吃东西了,一口白米饭咬进嘴里都是香。
十分钟过后,一辆吉普212停在小楼门口,武忠军身影从车里飘出,武大庆激动的大踏步朝武忠军奔去。
叫了声:“三叔。”
可武忠军紧攥着拳头,却有一拳打倒武大庆冲动,可看到武大庆头上还绑着纱布,怒火又自己压下去了。
“你这个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参与进来,有多危险?!”
武大庆兴奋的目光灼烧着武忠军脸颊,声音里透着激动:“现在大家都安全了就好。”
武忠军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大踏步走到舒虞山近前:“报告师长,有份文件需要您亲自查阅。”
武忠军手里攥着几张薄薄的纸,舒虞山刚刚稍放松的情绪瞬间又紧张起来。
整个大厅里没有一点声音,甚至呼吸声都不敢有,生怕影响舒虞山思考与判断。
舒虞山久久才把文件从头到尾看完,看完之后舒虞山把其中一张推到武大庆面前:“小子,你看一眼吧。”
武大庆完全懵掉了,他不明白,三叔给舒虞山文件里究竟写了什么,舒虞山会让自己看。
可武大庆把文件拿在手里,却是一行一行,一个字一个字生咽。
看完之后,武大庆静静地做了一会儿,本该翻出的惊涛骇浪,却久久翻不出来。
这是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刘思蒙写的。
队伍里面有内鬼,并很明确指出,敌人这次的目标就是张为民和他手上的设计图。
如果计划猝然终止,对方一定会继续追查张为民下落,一旦他们查出来,张为民还是必死无疑。
但如果有人替张为民上那趟车就不同了,趁对方放松警惕或者得意疏忽之际,可将敌人一网打尽。
张为民是年轻一代杰出军工代表,手里掌握几项国家级重要项目,如果他遭到迫害,在军工领域可谓造成断层打击。
某些领域发展,暂缓十年。
于是,刘思蒙提出一个让所有人都为震惊方案,明天由她秘密替代张为民执行计划,对她个人产生的一切不良后果,皆由她自己承担。
唯一请求,希望组织能够洗脱父亲不白之冤。
“师长,刘思蒙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会批准吗?”
舒虞山起身,左脚迈着的步子是沉重,右脚迈出去的步子是忧心。
但铁骨铮铮下面,隐藏的却是一颗柔软的心。
舒兰急忙接过信,看过之后立即道:“爸,刘思蒙同志太年轻了,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由我去吧,我有五成把握可以回来。”
舒兰指的是跳车,可往往车毁人亡是一瞬的,虽然她具备卓越的作战技能和丰富的实战经验但在这种情况下并不占优势。
武忠军上前一步:“不,师长,从性别上将刘思蒙同志和舒兰同志都不占优势,很容易被敌人识破,战士武忠军请战。”
舒虞山拍了拍武忠军肩膀:“让我再考虑考虑,你还有一个营的战士需要统领,这件事你就不要掺和了。”
“可是师长,舒兰她……”
“你不用说了,我一把老骨头,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刘思蒙只是武忠军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抽上来的普通女知青,而舒兰却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谁去谁留,谁更适合,此刻一目了然。
这一刻,武大庆突然明白,那时的他替张为民登上那辆车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