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荷吃不惯燕窝,这会儿表情也有些难受,她憋不出面红来,只能低下头去:“是,昨夜叫了两回水。”
尽管有了猜测,但此时霍仪芸还是险些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明明是她自己主动问起的,这会儿听了霍清荷亲口说出她自己又难受不痛快了起来,好似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
她已经不再年轻了,只是面前的庶妹却不同,她有年轻姣好的肉体,最要紧的是,她的庶妹能够遇喜生产,不像她……
霍仪芸又盯着霍清荷面前的那碗冰糖燕窝,有一阵无言。
还是翠翘上前来为霍仪芸也添了一碗冰糖燕窝,这才打破了内殿里的沉默。
霍仪芸搅了搅,触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此看来陛下应当是极满意你的,那往后你可要趁热打铁,牢牢把握圣心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是实打实地为你欢喜,如今你开了个好头,往后自然是会越来越顺遂的。”
她说着,冷不丁地握住了霍清荷的手。
霍清荷在心里冷笑,良久,她才低低地应了声。
霍仪芸的手有些凉,触及霍清荷手背的温软细腻,她眼底闪过几分妒恨,嘴上的语气一时也没压住:“清荷啊,你可要记住了。在这宫里凭他稳如中宫皇后还是仰仗母家的池贵妃,亦或者还有旁人,她们都不会盼着你好的。只有姐姐,才是从始至终都和你是一心的。”
在霍仪芸眼中,霍清荷就是个胆小如鼠的,只是那张脸确实没的说。
她如今倒不大怕霍清荷生出什么小心思来,只怕胆小如霍清荷,会被谁挑唆了去,到时候成了狗咬狗,那她才会呕死。
她是潜邸旧人,对于宫中众人实在是太了解了。
霍清荷自然也明白,她顺着霍仪芸的话说:“是,什么事我都听姐姐的。”
霍仪芸这才笑了一下:“好,好。前两日母亲才叫人递信来说家中两个弟弟一切都好,只是这阵子国子监内课业繁重,两个弟弟都没家去,怕是得等着端阳了。”
好端端地霍仪芸突然提起了家中的两个弟弟,自然又是一种警告敲打了。
这便是上位者的恩威并施之术了,软硬兼施。
但霍仪芸母女确实抓住了她的软肋,霍清荷垂下眼,一口燕窝哽在喉中,她勉强咽下。
一碗燕窝不够,一顿早膳,霍清荷后来又被添了碗燕窝,她不得不说她没吃过这样金贵的东西,最后还是吃了半碗霍仪芸才作罢没盯着她。
从咸福宫出来时霍清荷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压下呕吐的冲动,摆摆手:“回宫。”
绿槐空不出手,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霍清荷身旁。
回了燕梁阁,霍清荷进了内殿先喝了两口茶,硬生生压住那股恶心反胃之感。
绿槐先把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安放好,等着霍清荷的吩咐。
霍清荷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些:“叫绿云把这些东西都登记造册,还有前些日子宜娘子叫人送来的。绿槐,你留下。”
绿槐停下了,搭着手帮绿云先把赏赐的东西搬到库房去。
“娘子?”绿槐疑惑地唤了一声。
霍清荷定定地看着她,她先叹了口气:“绿槐,我如今的处境你进入随我去咸福宫后想来也能看明白。我有事想要问你,或者说是要你帮忙。若是你泄露……你还没去慎刑司看金盏吧?”
恩威并施,谁不会呢?
绿槐吞咽了一回唾沫:“奴婢,奴婢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娘子要做的便是奴婢应该做的。”
霍清荷说了一声好,她仍旧盯着绿槐,一个人的眼睛是说不了谎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半的时候她在咸福宫霍仪芸面前时都是低着头的原因。
“宫中可有避子药可寻?你能弄到吗?”霍清荷的眼神清明,等着绿槐的答案。
绿槐没想到霍清荷要她做的是这个,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