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一愣,拳头不由自主缩紧,嘴角抿了抿,却没有再说话了。
诚如崔云鸽所言,事情因他们而起,却并不能够怪罪于他们。
一步一步走下去,叶铮盯着崔云鸽,呼吸声重了几分,“那你告知老夫,这个花英,你给了何人?”
两人的目光相隔不到一寸,崔云鸽却丝毫没有半分退避之意,眯了眯眸子,崔云鸽偏头一笑,“叶大人这话可还真问着了在下,这等物什儿,同在下买卖之人,岂会以真名示之?”
叶铮身子一顿,手指缩得越发的紧了。
看着叶铮这副隐而不发的模样,崔云鸽淡淡的叹了口气,“罢了,叶大人,在下不妨同你说罢,敢买这千金难求的花英之人,其身份皆是非富即贵。”
“除此之外,在下还有一事想告知叶大人。”后退一步,崔云鸽眯了眯眸子,“老夫人体内的花英,虽说在下也不愿信,但着实已然过了十载……”
在心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叶铮缓声问道:“崔先生最后一句话,是何意?”
崔云鸽两句话说得极为清晰,但是叶铮还是忍不住再问将一遍,这个事儿,着实是半分也马虎不得。
前一句,叶铮听得明白,崔云鸽的是在告知他,能够且有能力得到花英之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后面那句……他却是要再度问上一遍。
“叶将军还不明白吗?”摇了摇头,崔云鸽笑了一声,只是心里也不免有些感慨,于在意之人之事,便是坚忍如叶铮,也不过是一个常人罢了。
“在下的意思是,老夫人身上的花英,是在十年前被人种下的,若是想要追查,叶大人任重而道远。”崔云鸽不急不缓一字一句的道。
十年之前?竟是这般久了么?
原本以为会是在这一年半载之事,却不想竟是过了如
此长的时日。
十年,究竟是何事,能够让人在十年之前便如此记恨上他们叶家?莫非真如崔云鸽所说不成?
叶铮心里恼怒,却愈发的平静了下来,越是这般情况,越是要沉着以对,这是叶铮在战场上最真切的体会。
“叶大人,别的在下便不再多言了,若是还是觉得在下于此事有罪,在下无话可说。只是……”伸手作揖,想起那个丫头,崔云鸽的神色平和了许多,“既然在下说过会将老夫人治好,在下便不会推脱,若是叶大人无事,在下先行告辞。”
说罢,看了叶铮一眼,便径直转身离开。
看着那道衣袍无风自动的身影,叶铮眸子闪了闪,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那向来高傲的头颅,却是微微垂了下来。
崔云鸽嘴角带笑,眯了眯眼看了看外头的天,心里不禁舒坦了许多。
那个丫头说的对,有的事儿,他是该放下了,可有的事儿,他却是放不下了啊……
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叶铮的脑海里清晰的回荡着崔云鸽的那句话。
下毒暗害自个儿老伴的,当真会是因他的缘故吗?若是如此……
松开的手指再度捏紧,叶铮的脸上满是隐忍的神色。
“如何?”御书房里,完颜朝远看着跪在下头的两个人,眸子闪了闪,缓缓地将手里的朱笔停下,轻声问道。
站在身后的苏七见了,立马伸手接过,放置在一侧的笔搁上。
杨帆眸子闪了闪,正待说道什么,却被跪在身边的林常抢了些。
“回陛下的话,微臣无能,让陛下失望了,请陛下责罚!”说完,林常噗通一声身子趴伏在地。
杨帆嘴角一抽,目光乜到那五体投地的人,心里微微一阵叹息,却是没有插嘴。
且看他要如何说道罢,有的事儿,
他着实做的比他好。
擦拭着手指的完颜朝远动作一顿,龙目晃过一丝阴冷,片刻后又转为了疑惑。
看着自家陛下继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