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顾一听这话,瞬间愣了一下,忙不迭地顺着西走的目光瞧去,顿时大吃一惊!
可不是,这衣襟处,下袍处的颜色明显比平时里深了不少。
琢磨了一会儿,东顾皱了皱鼻头,“许是公子不仔细撒的酒罢。”
西走一听这话,眼里的警惕顿时少了许多,凑过去闻了闻,点了点头道:“却是酒。”
想起韩莫将自家公子衣裳一把扯下的动作,东顾心里顿时一个疙瘩。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才把公子的衣裳给脱了罢?
这边还未想通,西走那边便又开始说上了,“东顾,东顾,你将公子的衣裳穿了回去,公子穿甚?”
东顾一抬头,西走的眉头就差没有拧在一起了。
“公子……”东顾嘴角动了动,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他总不能够说,韩小公子将二公子的衣裳给扒了下来丢给了他,他想要把自个儿的衣裳脱下来给公子时,却还被他给拦住了罢?
若是如此说,自个儿指不得今夜就得给西走念叨死了。
哪里晓得,这个当下,西走根本就不曾再去追究东顾的话了,一边绕过挡住自个儿路的人,一边急冲冲的跑了出去。
走之前还道了一句,“脱了也好,免得被风一吹,还更加着凉了……”
西走出去了许久,东顾才眨了眨眼,目光落在那两片酒漬上,西走竟是同他想到一个点儿上头去了,莫非事情当真是如此?
只是一下,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便瞬间从东顾的脑海里飞了出去。
双手摆了摆,他可不指望韩小公子能够待他们公子有这番好心与细致,只要求待会儿韩小公子能够将他们公子能够平安无事的送回来便罢了……
没有了人,只有几道未曾散去酒气的亭子不远处,张盛看着自家老将军掩在黑暗
里的侧脸,轻声唤了一句。
许久,那沉默的身影叹了口气,“张盛,走吧,今日的事儿,便当作,未曾看到罢。”
说完,不待张盛回应,叶铮便一步一步朝书房里走去。
看着那道步子有几缕蹒跚的人,张盛心里莫名的唏嘘不已。
想想最初将军得知二公子竟是让人在酒窖里搬了几壶酒时的怒火冲天,到现下的沉默不语,张盛用粗糙的手臂将眼角的一滴湿润摸去。
谁说二公子不配做叶家的男儿?
二公子,他只是把自个儿的心事一点一点的埋了起来,深得不曾让任何人看得到。
若是不曾有今夜的这么一场“闹剧”,只怕是任谁都想不到二公子竟然背负了这般多的事儿。
那一句,我是真的想去西北,天晓得,二公子一说出这话后,他是清楚的听到了将军陡然握紧拳头时传出的嘎吱声。
谁说将军真的如同表面平静,只怕将军这个时候,是最为不好受之人罢?
有时候,晓得事情的真相,比不晓得要痛苦得多。
晓得了真相,却偏生无法去改变,这种无力之感,他想将军才会是今夜最难受之人。
仰头呼了一口气,张盛看了看一片虚无的夜,目光闪了闪。
少将军,纵使二公子这一辈子都不能够去西北,在属下的心里,他也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将士!
二公子倒是好,今夜醉成了那个模样,此刻最为轻松的恐怕就是他了……
无奈的嗤笑一声,张盛转头朝韩莫几个起伏便消失不见的地儿看了一眼,目光莫名的幽深了许多。
他倒是不曾想到,明明往日里对二公子从未不假辞色的韩小公子,倒是能够让二公子说出这般多的藏在心底里的话。
张盛相信,若是他同将军今夜不曾过来,这些话儿,定
然不会再也第三人知晓。
虽说二公子同小姐感情甚笃,但这种事儿,二公子又岂会同小姐去说道。
再说将军同老夫人,那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