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绫听到诏狱,脸就白了,又听到一百零八刑罚,更是心胆皆颤。
“你不能滥用私刑,我是楚王的女人!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楚王不会放过你的!”
湛铖冷笑:“楚王不是想拉拢我吗?收拾你一顿,楚王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我翻脸?”
就算楚王真这么有情义,他也无所畏惧。
只有皇亲国戚怕绣衣卫,没有绣衣卫怕皇亲国戚的!
苏清绫看着湛铖持刀逼近,吓得瑟瑟发抖。
“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只是太恨苏凉锦了,才想嫁祸她,并不是真的想害湛妍。”
“你要怪,应该怪苏凉锦,要不是她一直欺负我,我也不会一时糊涂,对湛妍不利。苏凉锦才是罪魁祸首!”
到现在,苏清绫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她觉得都是苏凉锦害的,她是迫不得已。
湛铖眉眼沉沉往下压。
一个妄图谋害妹妹的恶贼,不仅毫无悔过,还攀咬妹妹的救命恩人。
湛铖怒火难压,挥刀朝苏清绫斩去。
“啊!”
苏清绫吓得亡魂皆冒,闭上眼睛尖叫。
刀锋划过,苏清绫的发髻掉落在地,头皮都被挂掉一层血皮,形成一片地中海。
苏清绫捡回一条命,又
差点被气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也,孝之始也。
髡刑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有孝心有耻辱心的,受了髡刑之后,就该自裁明志。
苏清绫当然舍不得死,她羞愤的抱着头,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
苏凉锦拆穿她:“妹妹,你可不要晕,这里没人看你的表演。如果你非要演,那我只好浇你一盆水了。”
苏清绫立刻不装了,眼中羞愤和怨恨交加。
“你们还想怎么样?我又没来得及对湛妍动手,湛铖已经割了我的头发,还不肯放过我吗?”
苏凉锦道:“好啊,我放过你。”
她说着,一脚将苏清绫踢出房门,滚落在院子里。
对于没脸没皮的人来说,髡刑实在算不了什么。
不过这么完美的地中海,不请别人观赏观赏,多浪费啊。
院门口,挤满了看热闹的香客。
慑于绣衣卫的威名,众人害怕被波及,都没进院子,就在门外探头探脑。
范夫人嫌弃人群中有难闻的汗味,不远不近的站在墙边的阴凉处,烦躁的摇着团扇。
“湛佥事进去有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动静?”
范夫人等的很不耐烦。
范家小姐纷纷说道:
“母
亲别急,说不定湛佥事正在里面教训苏凉锦呢,我刚才听到尖叫声了。”
“对啊,我也听到了。那声音又尖又细,都变调了,可见她有多害怕。”
“呵呵,刚才苏凉锦多嚣张啊,现在对上湛佥事,就吓破胆了。”
范夫人心情好了一点。
她暗暗期盼湛铖下手狠点,把苏凉锦狠狠羞辱一顿,看她以后还怎么嚣张。
这时,突闻一声惨叫从院子里传出来。
那叫声杀猪似的,完全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了。
范夫人眼睛一亮:“快去看看怎么了?”
一个嬷嬷挤进人群,片刻后眉飞色舞的跑回来。
“夫人,湛佥事把苏凉锦打出来了,头发都给她削掉了!”
范夫人大喜:“好!太好了!”
绣衣卫果然是绣衣卫,根本不怕镇国公府。
髡刑啊,那可比挨一顿打耻辱多了。
范夫人也不嫌汗臭了,兴奋的说:“前面开道,我要亲自看一看。”
几个嬷嬷婆子,在人群中挤出一条道,让范夫人走到了前面。
范夫人一眼就看见了一颗秃脑袋。
中间光秃秃的,头发连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