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是什么意思?”苏安怀目光冷了下来,落在柳西元的身上,审视。
“就是……可能不太……太好。”柳西元莫名一慌,背心处开始冒冷汗,说好的是一回事,对上苏安怀冰寒的目光,心慌又是一回事。
定定神,牙一咬,柳西元的神色稳定了下来:“其实……可能也不是真的,只是我身体虚了一些,有一些不对劲,和往日稍有些不妥当。”
不拉扯苏叶影,只说自己。
“不妥当?”
“就是……”柳西元低下头,脸色苍白,“这事到现在……我也不清楚,只是那天做的事情,很不对,而后便连连做梦,每一晚都会做一个诡异的梦,白天神思恍惚,幸好去了明觉寺,现在倒是没什么事了。”
“夜夜做了何梦?”苏安怀继续问道。
“就是……一夜血光……到处都是追兵,似乎一直在逃,最后……总是一脚踩空,从一处高高的楼阁上落入水中,然后……就惊醒了。”
柳西元手捂着头,神色痛苦,不堪回首的样子。
“高高的楼阁上?我们府里有高高的楼阁吗?”苏景临自言自语的道,眉头紧紧皱起。
苏安怀心底一震。
“很高的楼阁?几层?”
“感觉……好像是三层……又好像……或者也不只,或者也不是楼阁……我也不清楚,每一次恶梦惊醒,都是一身冷汗。”柳西元困惑的摇摇手,忽然站起身,“淮安侯,这事已经过去了,这几日法事做的很好,已经不做恶梦,差不多已经忘记。”
这是不愿意再回忆的意思了。
“柳世子请便。”苏安怀道。
柳西元松了一口气,恭敬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大伯……我们湖边有高高的楼阁吗?”苏景临好奇的道。
“没有!”苏安怀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没有吗?那怎么会……大伯父,要不要问问祖母,说不定祖母知道什么。”苏景临提议,抬头看了看柳西元离开的方向,再一次道,“柳世子当时的情形看着是不太对,做的事情和他往日完全不同,就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似的。”
“你在怀疑什么?”苏安怀看着侄子。
苏景临有一刻慌乱,好在早就有了底,马上掩饰过去,忧心忡忡:“大伯父,侄儿有些害怕。”
“你怕什么?”
“大伯父……您不知道府里现在先乱了,自打那天的事情之后,全乱了……我……我母亲现在也已经不在了。”
苏景临声音哽咽,眼眶红了,急忙低下头掩去眼底的伤痛。
“怎么回事?”
王氏死的时候,苏安怀在路上,并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
苏安怀收敛起眸底的审视,王氏死了?这是大事!
“我……我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生过了一些事情,四妹妹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做事咄咄逼人,先是把我母亲逼出了淮安侯府,又……杖毙了下人,还要在两房之间隔一堵墙,行为失常,再后来……后来,又有事情说是我母亲做的。”
“我母亲那个时候已经病的起不了床了,又怎么会……怎么会做些什么事情。母亲死了,三妹不见了,二妹妹匆匆忙忙的进了东宫,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原本当初我离开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大家都和和睦睦的。”
苏景临抹了抹眼泪,眼眶立时抹红,声音多了些悲愤。
府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苏安怀就进城。
吩咐苏景临回府等他,他直奔宫门而去。
回京先得面君禀报完公事,才可以回府。
听闻苏安怀回京,皇上召他进宫面禀。
御书房内,苏安怀大礼见过皇上。
“爱
卿平身,辛苦了。”皇上亲自上前扶起苏安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