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姑娘多礼了,请坐。”苏叶影淡淡的道,而后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直言道,“听闻施姑娘兄长过世,如今在边境一个人生活?”
今天是施晴雨入府的第一天,苏叶影要做的是在第一天便斩断所有的流言。
娘亲不能说的,她说!
娘亲不能做的,她可做!
施晴雨眉心微蹙,看起来惶恐不安,抬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太夫人,眼眶红了起来,有些渴望,有些失落无助,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而后坐下,偏过头抹起眼泪。
竟似乎是被逼的认下这关系,认下是独自一个人生活的,很是委屈,也很是难过。
“项嬷嬷,你来说。”苏叶影微微一笑,在施晴雨对面坐下。
太夫人皱了皱眉头,隐隐的觉得不好,这项嬷嬷自打进了府,很少出现在自己面前,却也不能当成一般的下人那样喝斥。
项嬷嬷取出一封信,对着太夫人扬了扬:“太夫人,这是侯爷给县君的信。”
“什么时候来的?”太夫人一惊。
“就昨天到的,给侯夫人的信,让侯夫人照应一下施姑娘,说施姑娘这么多年一直在边境寡居,没找到合适的人家,再这么下去,终
究是不太好,免得别人非议施姑娘,侯爷的意思,看在同袍的份上,让侯夫人在京城在施姑娘挑一处简单的人家。”
项嬷嬷大声的道。
这话里的意思不少,不但指出施晴雨和苏怀安没有关系,另一方面也表示施晴雨在边境其实也不是那么安份的,否则哪来的非议之说。
施晴雨脸色微白,身子摇摇欲坠。
屋内的下人们头低下,一个个拉长了耳朵,听着这个大出意外的话题,谁都觉得这一次来的是侯爷的女人。
这一次恐怕是侯爷还有让这外室进门的意思,看这样子一个贵妾是逃不了的,说不定还是平妻。
大家都在猜的是这两个选项,没想到侯爷直接来信说此女和他没关系,那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误以为的?
这可真是大消息,谁也没想到的大消息……
“这信……我怎么不知道?”太夫人厉声问道,原本借着施晴雨过来,直接就确认了她的身份,把身份的事情定下,儿子回来再说什么都没用,必竟这事已经有了定论,冯氏也喝了妾室的茶。
就算儿子责怪,最多就是她年纪大了,误会了就行。
没想到,事情还没说,儿子给了她这
么大一个“惊喜”,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一股子怒意从心头冲上,太夫人的面色越发的阴沉。
“可能是觉得祖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太好,我娘这段时间已经好了许多,我之前写了信给父亲的。”
苏叶影微笑道。
府里发生那么多的事情,苏叶影担不下所有,她也没想担下所有,该是父兄的责任,那就是他们的责任。
关乎施晴雨的事情,在王氏去了庵堂后,她就快马加鞭的让人送了信去边境,把府里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问父亲何时有时间回京处理府内的事情,另外重点说的就是施晴雨的事情。
她的信使到的时候,施晴雨已经动身,说是王氏和太夫人邀请,她静极思动,也想去看看这两位恩人,苏怀安还特意的让人护送她进京,必竟只是一个孤身的女子,带了一个婆子,一个丫环,路上总是让人不放心,去的还是淮安侯府。
苏叶影在信里直言说了府里误认为的事情,说冯氏病重不起,全是因为这事的心病,又说若是施晴雨进京,母亲该当如何,让父亲写信直言,有什么话说说清楚,别再让母亲揪心难受。
而这信就是回信,回给的
冯氏。
只说让冯氏给施晴雨找一个好的亲事,以后就留在京中,有些事情信上说不清楚,苏安怀以最直接的方式表明他和施晴雨没有关系。
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