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才的面色让沈廷韫起了疑心,进殿之前,沈廷韫伸手拦住了德才。
“父皇最近可有异常?”
德才摇头叹息,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对着沈廷韫弓身行礼。
“难得殿下来一次养心殿,便进去看看陛下吧,到时便什么都知道了。”
沈廷韫眼神微微一凝,在如今的养心殿,果然是有猫腻。
推开殿门,一股浓厚的香气扑鼻而来,沈廷韫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再抬眼时,发现殿中无丝毫亮光,除了几只燃烧的蜡烛,竟没有别的光源。
沈廷韫勉强借着蜡烛的灯光朝着记忆中的书案走去,这才看见了疲乏的靠在龙椅上的承德帝。
他身上的衣衫不整,一看便是欢爱的痕迹。
沈廷韫心中不知为何变得恶心抗拒,将考卷放在了书案上便匆匆离去。
为何如今的承德帝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和母后相像的女人?
他不明白,若是父皇真的眷恋母后,又何必有那天的情景?
朝着殿门口走了几步,沈廷韫终究不忍心回转过来。
此刻殿内的香气转换,浓厚的香气逐渐被清香取代,承德帝也渐渐地支起了身子,看清了站在面前的沈
廷韫。
“朕这些日子觉得疲乏的很,白日里总要睡一会儿。”
面上表情自然,丝毫没有不自在,又引起了沈廷韫一股无名怒火。
“父皇白日宣淫,是否太过放荡?”
承德帝乍然听闻此话气得拍桌,不知沈廷韫为何突然恶语相向。
站起来时,才感觉到了衣服的松垮,承德帝低头,才知道沈廷韫何出此言。
承德帝突然觉得头痛欲裂,他记得下朝后,娴嫔送来了一份汤品,他看着和梦月七分相似的容貌没有稳住心神,将娴嫔留下来磨墨,至于再后来,他为何记不清了?
难道真的如同沈廷韫所说,他在同娴嫔白日宣淫吗?
见承德帝久久不答话,沈廷韫更加印证了心中猜想,对他更为不屑。
“父皇总要明白一个事实,佳人已逝,就算有再相似的容颜,也不能找回以前的感觉,若是因为一个相似的容貌而沉迷其中,父皇又怎能担起治国大任?”
说罢也不等承德帝发火,沈廷韫转身就离开了养心殿,带着一肚子气闷回了东宫。
梁暮烟瞧见他这气鼓鼓的样子,心中也带着疑惑,跟着他一同进了书房。
沈廷韫试图想用练字来平复自己的心
情,却发现自己的心情已经被承德帝搅得一团乱麻。
他本以为他是恨这个手刃生母的父亲的,却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也对他埋下了如此重的感情,如今看着他因为一个莫须有的女人而堕落,沈廷韫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何滋味。
这些日子他虽然没有去养心殿,但是日日的早朝还是参加的,早朝上的承德帝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哪里有半分刚刚在养心殿看见的颓废样子?
若不是熟悉内里,沈廷韫真的觉得坐在龙椅上的父皇早已换了一个人。
看着跟着进来的梁暮烟,沈廷韫终究是歇下了想要摔茶盏的心思,怕自己吓着了她。
“阿韫怎么了,不是去见父皇了,怎么这般生气?”
沈廷韫看着面前的梁暮烟有些难以启齿,将承德帝和娴嫔白日宣淫的事告诉了她。
“怎么会?父皇应当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沈廷韫也叹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烟儿你说的对,林颜舒或许真的可以左右父皇的思想。”
在梁暮烟的再三纠缠下,沈廷韫将今日去养心殿面见承德帝的全过程复述了一遍。
在听到店内有浓厚
香气的时候,梁暮烟插了一句。
“是什么样的香气?”
沈廷韫微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