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韫叹了口气,极不情愿的将书房发生的事讲给了梁暮烟听。
梁暮烟先是觉得好笑,继而也察觉了贵妃非同一般的心思。
淑妃尚且没有动作,贵妃却三番两次的给两人使绊子,很难不让人怀疑顾贵妃是因为上次小宴刺杀一案而对穷追不舍的沈廷韫怀恨在心。
“想不到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也有被宫女下药的一天。”
知道梁暮烟是在打趣他,沈廷韫伸手捏了捏梁暮烟的鼻梁。
“若不是太子妃善妒不让别人出入我的书房,焉能有今日之事发生?”
沈廷韫赌气的模样让梁暮烟笑得前仰后合,这么一打岔,梁暮烟觉得自己身上舒坦不上。
借着沈廷韫的手穿戴整齐,梁暮烟几步就走到了那株双色月季旁边。
沈廷韫看着不过三两日就已经冒出花苞的月季尤为感叹。
“烟儿一手好医术,竟能使花草死而复生。”
梁暮烟整理着多余的花枝,不敢苟同。
“不过是有些养分的药粉罢了,这月季本就没死,谈得上什么起死回生。”
沈廷韫看着梁暮烟的侧脸微微一笑,很快将人拥入怀中。
未央宫,顾贵妃身侧坐着脸上不复乖
巧的三公主,看着堂下跪着的宫女狠狠的皱眉。
“什么?采薇死了?”
堂下宫女哆哆嗦嗦,若是可以,她宁愿去浣衣房也不愿意面对阴晴不定的三公主。
她将投伏的更低,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是。
顾贵妃这才从典籍中抬了头,不满的看了三公主一眼。
“瞧你,收敛你的情绪,不过死了个宫女罢了,不是还有采頻?”
三公主神色这才缓和了些,继续问着堂下宫女。
“那株双色月季如何?”
宫女叫苦不迭,头更是紧紧的贴在地上。
“回…回公主,采頻说太子妃将花放在内室,她轻易见不到,偶然见了一眼,那花…那花…”
“那花如何?”
三公主急不可耐的问着,心中却有了不详之感。
“那花已然生了新的花苞,瞧着不出十日就能开花。”
‘嘭’的一声,桌上的香炉被三公主甩到了那宫女身上,香灰遍布一地。
“不可能!宫中名匠都不能在十日内用方法将普通的花复生,更何况那株双色月季?”
三公主的胸口上下起伏,若说一开始她仅仅是因为顾贵妃的不忿才对梁暮烟下手,这会却是实实在在的恨上了
她。
先是打杀了她亲自挑选的采薇,继而又如此漂亮的解决了月季一事,显得她这个公主十分无用。
顾贵妃彻底放下了书,皱着眉对着底下宫女不耐烦的出声。
“下去吧。”
宫女急忙爬起身,连滚带爬的离开了未央宫,余下宫人也极有眼色的散去,只余下母女二人。
“蕊儿,对付敌人不能急于求成,你父皇明显对梁暮烟有所包容,这件事本就不对她构成威胁,如今更是不能对这花下手,母妃要借着这花,让梁暮烟死无葬身之地。”
沈木蕊,也就是三公主眼神亮了亮,看向了顾贵妃,顾贵妃会意,附耳对着她嘀咕了半天。
“母妃好主意!”三公主真心实意的夸赞,对她这个母妃,三公主是信服的很。
顾贵妃也亮出了嘴角一抹笑意,不知又有什么阴谋等待着梁暮烟。
采薇的事情一出,梁暮烟的眼神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采頻身上。
采頻和采薇同是顾贵妃送来,若说有其余的心思,肯定也不止采薇一人有,但采頻因为采薇的事情收敛了许多,安安分分的跟着白芯做事,让梁暮烟一时挑不出错处。
年节转眼也过去了
大半,在梁暮烟双色月季半月之期到来的前一日,终于是迎来了三皇子沈廷风的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