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白接手药材铺子以后,慢慢的开始收买药材铺子中的各个伙计和管事,一开始梁老夫人将药材铺子交给她时,心中也不是完全放心,隔三差五的也将管事叫来询问。
管事已经被梁月白收买,回答梁老夫人的话自然都是一切尚好,梁老夫人不疑有他,慢慢的放松了对药材铺子的管辖。
梁月白也不是个傻的,使了些办法让药材铺子的生意慢慢变得没落,每个月上贡给候府的银钱都有所减少,慢慢的倒真的是让梁老夫人相信了药材铺子生意平淡。
这种每月减少贡银日子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月,药材铺子的营收才维持在不亏不赚,既不打眼,也不突出。
候府的产业并不止药材铺子一处,梁老夫人也没有过多怀疑。
在这种情况下,药材铺子所产生的收益都进了梁月白的口袋。
果然都是一环扣一环,错过一点都不能将事情串联起来。
但若说是梁老夫人一点都不知情,梁暮烟也是不相信的。
梁老夫人手眼通天,宁愿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候府,也不去亲自查看一下候府的产业,听起来就不太正常。
那么被梁月白私吞的银两都
去了哪里?这些事情是否是梁老夫人私下里的授意?
梁暮烟觉得侯府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十分棘手,单单一个药材铺子,都不知牵扯了多少人的利益。
她凝神盯着跪在下方的男子,“药材铺子每月应当收入多少?”
男子已然战战兢兢,不敢隐瞒,“只有三百两左右。”
梁暮烟定了定神,三百两,差不多也够候府一个月下人的开销了。
那么梁老夫人为何放任梁月白私吞这三百两呢,这三百两又去了哪里?
在梁暮烟一踏进庄子时,一个老妪就将这情景全部收入眼中,顿时脚下不敢多做停留,急急的去侯府报信了。
梁月白正在为昨日淑妃的谢礼伤神,兰姑就掀了帘子进来。
“大小姐,药庄的李婆子来了。”
梁月白点点头,应当是送这个月的贡银的。
“将她带进来。”
李婆子一进屋就开始大呼小叫,“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已经去了药庄,那刘管事软性子,怕是都招了。”
刘管事就是那个清瘦的男子。
梁月白猛的站起身,“什么?什么时候侯府的产业也轮到她管了?”
兰姑在一旁提醒,“小姐,府中中
馈是夫人管着,想必是交给了二小姐一些。”
梁月白的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先是夺走身份,然后夺走地位,现在连她这最后一点心思也要被她窥探明白吗?
药材铺子的收益不多,冬日里长乐公主要举办赏梅宴,那可是一举夺魁的好时机,她盯着天香阁里那套梅花头面许久,央求祖母好久才给了她铺子,又谋划许久才将药材铺子的盈利收入囊中,不过小半年而已,她连梅花头面的一半银两都没攒够,就要被梁暮烟发觉了吗?
这梁暮烟真是她的拦路虎,不论做什么都要横插一脚。
“刘婆子,你先回庄子里看着,她有什么举动你及时来回我。”
刘婆子应了一声,悄然退了下去。
梁月白手心已经冒出了细汗,在事情暴露之前,她需要先将此事和祖母坦白,以免牵连自己,到时候将自己手中的首饰当一些,想必能拿下那套头面。
梁月白理了理衣摆,兀自镇定的站直了身子。
“墨文,随我去给祖母请安。”
主仆俩一起往宜兰院走去,明明大雪纷飞,梁月白却觉得自己的手心依旧黏腻。
每走一步,心中对梁暮烟的恨意就
更深一分。
梁老夫人正在屋中把玩着自己手上的佛珠,看见梁月白进来脸上也带上了惊讶。
“月儿怎么来了,外面还下着雪,仔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