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前的人似乎没站稳,一个趔趄,好险稳住了心神。
沈廷韫有一种自己被人扒光了看透了的感觉。
那日看完烟花,被她一个吻扰乱了心神,竟连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也忘记给她了,还有披在她身上的狐裘,走的时候也忘记收回,不知会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所以这几日趁着夜色时常来侯府找她,奈何她一直不在,问了莫冷以后才知她去了将军府,将军府根基深厚,府中家丁是候府所不能比的,他也不能轻易前往,于是便等到了今日,只是当众被戳破,他还是有些下不来台。
“只是今日赶巧罢了。”
别扭的话让梁暮烟忍不住笑出了声,若不是下午夏竹的提醒,她也不会想到沈廷韫怕是额外为自己准备了礼物,要亲手送到她手中。
梁暮烟起了身,坐在床沿上,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太子殿下,今日来是有何要事吗?”
沈廷韫感觉手中的玉有些发烫,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交到她手中。
“我来取我的狐裘。”
梁暮烟顿时做出了失望的表情,蹲身将床下的箱笼抽出,取出了他那件黑色暗纹的狐裘。
“给你。”梁暮烟说这话
时低垂着眉眼,不高的兴致全挂在了脸上。
沈廷韫顿时有些无措,不知自己何时惹到了她。
明明陇西之行的时候,自己对待她还没有这般小心翼翼,如今圣旨一下,两人不日便能完婚,倒像是在两人中间横起了一道纱帘,多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急忙将手中的玉递给了她,又伸出另一只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狐裘。
“送你的礼物。”
梁暮烟瞬间扬起了笑容,就像一只狡猾的猫儿。
接过玉,才发现这玉被雕刻成了人的模样,隐隐有她的影子,雕工并不细致,边缘处还有些硌手,想必不是老成的工匠雕的。
有心要问,忽然瞥见了沈廷韫拿着狐裘的手上有几道交错的伤痕,顿时有着异样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嫁给沈廷韫,一方面是想借助他的手钳制三皇子,让上一世的悲剧不再重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身份贵重,嫁给他目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谁知经历了陇西的共患难以后,她对他的感情不再单纯,渐渐有些期待与他的见面,如今的种种情况都表明,他也是愿意与自己费心神费功夫的。
梁暮烟瞬间觉得自己提前准
备的那套汉白玉围棋有些拿不出手。
“太子殿下送我的,我很喜欢,不过这两日呆在外祖母那里,竟是没有空为殿下准备些什么,不知殿下可有想要的?”
沈廷韫望着面前盯着自己的人,眼中的真诚让人不容忽视,他作为太子太多东西挥手即来,此刻他倒是想多要一些什么。
“既然烟儿都这么说了,那因为我绣双袜子吧。”
梁暮烟再三确定了面前的人不是在揶揄自己,才有些好奇的问,“为何是袜子?”
沈廷韫认真解释,“旁的物件没有心意,你待字闺中我也不能让你绣些旁的东西,袜子贴心又不容易被发现,岂不最好?”
勉强的应下了他的要求,梁暮烟突然想起了江盈竹的事情,旁敲侧击的问了他几句。
“殿下觉得三皇子为人如何?”
沈廷韫垂头看着他她,不知她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涉及太多秘辛,沈廷韫只能言简意赅的回答。
“皇弟野心勃勃。”
见其中另有门道,梁暮烟的心思活泛起来,自己手下没有可用之人,不知道能不能借沈廷韫之手,查清江盈竹身世,从而一举解决她。
如今江盈竹已经初步
在将军府站稳了脚跟,唯一能一次性打垮他的,只有她因为九花毒而随意编造的身世。
毕竟九花毒来自三皇子,那么她必定是三皇子的人,送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