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得可能性很小,前者倒还有些可能。
直到后半夜,梁暮烟被外头忽然敞开的窗户惊醒,就见一道黑影忽然窜了进来,她警惕的看着来人,就看到陌寒恭敬的将一样东西送到她面前。
梁暮烟接过,扫了几眼,捏着信封的手微微发颤,面色也是极为隐忍,隐隐有些薄怒。
“这是你们家主子的庄子?”
陌寒点点头,“主子让我将房契交于您,日后这就是小姐的庄子了。”
梁暮烟低笑,怪不得掌事的会有那样地的眼神看她,敢情这庄子所有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就只有她傻傻的被蒙在鼓里。
不过她也是好奇,为什么沈廷韫会买这么一个偏僻庄子?
而且还很大方的直接送给了她,这是把庄子当聘礼了,这聘礼也太大了些。
“你们家主子心意我接受的,但是这房契,我也不占他的便宜。”
说着,梁暮烟从一旁木匣子里拿出一张十两银票,递给陌寒,陌寒怔住,不明所以的看着梁暮烟。
绕谁都知道一个庄子不可能只值十两银子,所以……这是姜小姐的回礼?
他愣了片刻,便收了下来。
“你们家主子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梁暮烟靠在一侧,美眸打量着手里的房契,就像在打量一个宝贝似的。
“主子还说,小姐要是喜欢,他可以给小姐盖一个很大的山庄,给小姐玩儿。”
“玩?他倒是会形容。”建一个庄子给她随意赏玩,她脑海里莫名的冒出了个“金屋藏娇”这四个字,有些嫌弃的拧紧了眉。
沈廷韫做这种事,她一定会恶寒坏的。
“告诉你家主子,这庄子不错,我打算长住了。”
梁暮烟话落,陌寒“嗖”的飞了出去,还不忘替她合了窗户。
夜里下了点雨,夏竹身上沾了点湿气,她推开门,就见她家小姐还未睡醒,于是推了推榻上那块鼓鼓囊囊的地方。
梁暮烟揉开眼睛,水眸茫然的看向四周。
忽然想起,这已经不是在侯府了,便伸了个懒腰,想要继续入睡。
结果被夏竹揪着好一番梳洗。
梁暮烟一到雨天,就会有嗜睡的毛病。
这会儿正眯着眼,懒懒散散的靠在一侧。
“小姐,我今儿一早才知道,庄子里除了我们住着,还有旁人住着,据说就住在我们旁边。”
梁暮烟醒了神,“还有邻居?”
她倒是没有发现,以为这庄子里
只有她一个人。
“你取些糕点,亲自去送,顺便瞧瞧是谁。”梁暮烟低声说道,“就拿我……别拿我的梨糖糕,其它随意。”
闻言,夏竹低低笑了两声,“再怎么着也不能将小姐最爱吃的送过去。”
夏竹去送了,不一会儿垂着头回来。
梁暮烟以为是碰了钉子,谁料夏竹撇着嘴,自责道:“是个陌生男子,瞧着挺面生的,要是被旁人知道小姐给人家男子送点心,恐怕会被人说道的。”
“这里可没有什么别人。”梁暮烟一脸了然。
只是梁暮烟未曾想到那陌生男子,于她而言却是极为不陌生的那一位。
夏竹看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人,傻了眼,怎么会是沈公子,刚刚那个男人明明是……想着,她就看到沈廷韫身后跟着的年轻侍卫。
梁暮烟用膳的好心情,似乎碎掉了。
“你是不是很闲?”梁暮烟一见到沈廷韫,眉头就止不住上皱。
“我是来回礼的。”沈廷韫将食盒放到桌上,当着梁暮烟的面,端了一盘辣子鸡出来,还拿出了一瓶桂花酿,闻着那醇香,梁暮烟紧绷的面色,有些松了。
“至于来庄子,只是凑巧想看看你。”
沈廷韫面上带上一点笑意,和三皇子轻佻的目光不一样,他的黑眸里,总带着一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