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廷韫收回了手,目光落在不知何时将三皇弟挤走坐在身旁的长乐,他掀了掀唇角:“你没放彩头,这么在乎输赢做什么?”
长乐公主看着台上两人,这局面十分棘手,她也下不了定论。
“我就是看不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贵女们,自以为才高八斗,都是些想肖想皇兄你的罢了。”
沈廷韫喝了一口茶,一改往日清冷,道:“一场比试罢了。”
还决定不了什么。
“酒醒恍若一梦。”
第四句诗毫无悬念的做出来了,德才公公有些期盼的看着梁暮烟,迟疑道:“梁二小姐,你一句都没想好吗?”
“没有。”
难道这就是认输了?
众贵女原以为梁暮烟就算再怎么不济,也不会差到如此地步吧,你一言我一语的,席间乱糟糟的一片。
“喂,你凭什么拿走我的剑,一首诗还没做完,你就断定我暮烟妹妹会输了?”李慕笙撩起袖子准备和那些贵女干架。
“你那位妹妹半柱香都快烧没了,一句诗都没蹦出来,剩下四步她还怎么赢?”
“我就是相信她,比试还没结束,你怎知于安宁就是最后的赢家!”李慕笙不服的嘟嚷,
两人谁也不让谁。
然而台上,梁暮烟已经迈出第四步,目光平静的看着女眷席上。
所有人都随着她的动作看去,不知为何,于安宁心里很不安。
“古道胡笳映日斜,风花邂逅各天涯。
梦迷身影凉如月,醉觑眼眉娇若霞。
姑射长幽空自赏,沈园错莫枉嗟呀。
谁家新妇叹韶齿,早晚孤生着破裟。”
梁暮烟话音刚落,梁凌风口中的清茶尽数喷洒在身侧的秦淮身上,秦淮也是一脸不可置信,扇子叠在掌心,怔怔的看着梁暮烟。
场上一时安静,德才公公最先晃过神来,招呼着鼓手敲锣,在台上高声喊道:“文类一甲——梁暮烟——。”
梁暮烟?
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于安宁脸色一白,她不可置信的看向梁暮烟,声调都起高了:“你一定是作弊,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四步就把诗做成了,且还是七言一句!”
沈月白掐了一把胳膊,这清晰的疼痛让她才惊觉方才不是做梦,梁暮烟这个草包竟然真的赢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暮烟妹妹做没作弊,旁人眼瞎看不出来吗?”
女眷席中议
论纷纷,对面的男眷席中也是一片哗然,尤其是梁凌风一下子站起身,看向秦淮:“怎么样,往日我与你夸赞我妹妹的话,你还觉得是我信手拈来吗?”
“表哥,表哥,我就知道暮烟妹妹会赢,看我赢得彩头,这些都是我的了。”李慕笙高兴的揽住桌上所有的彩头。
这众嫡女们也是头疼,看着那些金银首饰,心里滴血,倒叫她们一家捡了便宜去了。
丁安宁面色僵了僵,压住心中的不快,道:“既然没有作弊,那为什么前面三步不说,要在第四步全部说下来?”
“是啊,二姐姐有这本事,怎么到第四步才说。”梁念慈一听,就顺势嚷嚷开了。
议论声渐渐停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又聚集到梁暮烟的身上。
梁暮烟安静的瞧着于安宁,眸光清澈:“你确定要我说缘故?”
“确定!”
少女站在风中,微微垂眸。
“如果我第一步就作出来,安宁小姐岂不是输的很难看?”
“牛哇,妹妹!”
“牛,真牛。”
秦淮跟着梁凌风喊了一句,却无故被众嫡女剜了一眼。
不论如何,这边梁暮烟文类比试是赢了,德才笑嘻嘻的
:“奴才恭贺梁二小姐,也祝梁二小姐武类比试成功。”
皇上笑起来:“烟丫头,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