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之上,细微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那荒芜偏僻之地,能有什么?今日这宫宴结束,怕是大街小巷都会谣传这镇威侯府家的嫡二小姐是个草包了。”
“珠玉在前,就算她会些什么才艺,那也是给梁月白做脚下磐石。”
众贵女面对这殿堂上的寂静,你一言我一语的。
李清钰正想开口解围,梁暮烟却突然拦住她,她抬眸环视一圈,因着男女眷席间并没有设拦屏风,以至于隔着一条长廊,不经意间看到沈廷韫斜靠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顿了一下。
梁暮烟收回视线,起身福礼:“太后,漠北不比京都,臣女每日里只识几个字打发时间罢了。”
长乐公主凤眸微睁,差点儿将茶盏里的水泼洒出来。
亏她面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的说着谎话,要不是她亲眼见识过她的医术,还真被骗了过去。
这一幕落在梁老夫人眼里,只觉得是被人看了笑话,好歹梁暮烟走出去也是以镇威侯府嫡二小姐的身份,就算她不能将梁月白的风头抢了去,也不能被人当成一个草包。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平日见这丫头伶牙俐齿厉害得很,今天
倒是不开窍了。
兰姑醒悟,忽然心中一动,在梁月白耳边道:“老夫人是长辈有些话不好说,大小姐贵为长女,理应照拂镇威府的面子,就算二小姐不承你的情,你也在众人面前赢得了好感,她能不能把握就看她自己了。”
梁月白听着这话,心中一动:“暮烟妹妹,你刚回府时不是与祖母说你投壶投的好吗,这京都的子弟小姐们都爱玩,你不如在宴会上露几手。”
嫉妒瞬间烧红了梁念慈的眼睛,她心中犹如毒蝎子扎着自己一般,梁暮烟不过是乡下回来的村姑罢了,就能得到太后的赏识,这回去以后她还不反了天了。
别说她投壶投的好,且她如今嫡女的身份,做这等事,以后只会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
而以张怜儿为首的众女更甚,经常耻笑,往后她就如过街老鼠,人一看过去就一哄而散。
想到此处,她脸上呈现出一种刻毒的欢愉。
“是啊,烟儿姐姐在那儿多年,技术定是精湛。”
在场的人都等着看笑话,李慕笙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孔氏的暗示,盯着梁老夫人,猛的扬声:“暮烟妹妹是什么身份,镇威侯之女,李将
军的外孙女,她又不是杂耍的,你说的什么混话。”
“一肚子坏水的女人”最后一句话被孔氏扯着袖子拉了重新坐下,声渐渐小了去。
大家都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这宫宴说不准多久一次,自是能把握机会就把握住,可有些人就算给她个机会,她肚子里没点墨汁,还真上不了台面。
李慕笙的话没让人想歪,反让人觉得梁暮烟什么都不会。
太后什么风浪没见过,她微微侧首,望向她家的乖乖,见他漫不经心的把着瓷碗瞧不出什么神色来,她轻轻笑了笑。
“罢了,哀家不过是”
“抽签。”
太后和沈廷韫异口同声,如此一来,座下的嫡女们都兴奋了。
太后来了兴趣:“韫儿这是想到什么新奇的玩法了吗?”
沈廷韫玩弄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往年都是各家世女挑些擅长的上台表演,着实有些腻了,不如由着皇祖母和父皇写几枚签纸,这些签纸上写明项目,由世女自个儿抽来。”
正殿中,只因沈廷韫的一句话,殿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女眷们各怀心思。
“朕也觉得太子的提议甚好。“皇帝面上挂着笑容
,一双眼睛却精明锐利,他悄悄地打量着梁暮烟。
少女的目光中,没有慌张,没有胆怯,极为好看的眸子里满是清澈,韫儿相中的人应该不是平平之辈,他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心领神会,道:“既然是比试,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