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刺骨,枯叶随风摇曳落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动。
张怜儿见梁暮烟过来,故意板起脸上了自家马车。
只剩梁月白一个站在原地,神色不善的看着梁暮烟:“妹妹这是去了哪里,张家姐姐出来许久还不见你,可叫我们急坏了。”
“此处唯你我二人,姐姐何必惺惺作态。”
梁暮烟淡淡看了她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梁月白跟在她身后,端坐后双手持在身前,冷声道:“妹妹当真好手段,不过几句话便哄得张家姐姐对你改观。”
“和姐姐学的罢了。”
梁暮烟握着还有余温的手炉,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她腰间有些眼生的玉佩上。
嗤笑一声后双眸微闭,静静思忖着太子方才的话。
他要自己医治的到底是什么人?
怎会安置在别院……
马蹄声哒哒,车子停在镇威侯府,梁暮烟刚一下车宋嬷嬷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
宋嬷嬷一脸焦急,眼眶有些发红。
梁暮烟皱眉,询问:“可是娘亲出了什么事儿?别急,慢慢说。”
宋嬷嬷拉着梁暮烟的手往凌虚阁的方向奔,仿佛没有瞧见站在一旁的梁月白一般,连个招呼都没
打。
“小姐,上午的时候凌虚阁那位又来给夫人请安,夫人之前因为这个被侯爷训斥过,便见了她。”
宋嬷嬷哽咽着,有点说不下去。
梁暮烟也不催她,只是加快了脚步,一张明艳的瓜子脸紧紧绷着隐隐含着一股凛冽之气。
“我们都小心着,没上茶没上点心,就是怕这位赖上咱们,谁知还是没躲过这一遭。那小贱人从咱们院子回去便开始肚子疼,说是见了红,侯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将夫人唤去凌虚阁,说是要……”
宋嬷嬷哽住,后面的话说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说,他要娘亲怎么样?”
梁暮烟言语森然,声音越来越冷,让人听了心惊。
宋嬷嬷从未见过她家小姐这般,嗫嚅道:“侯爷说要让夫人给还未出世的小公子偿命!”
宋嬷嬷言语含着悲切愤慨,当年她家小姐贵为大将军府的嫡女,一家有女百家求,多少贵公子排着队地在她跟前献殷勤。
怎么偏偏就瞧上了这个狼心狗肺的!
“嬷嬷莫急,咱们先去看看再说。”
梁暮烟攥紧拳头,微微咬牙,他若是敢对母亲动手她便将整个梁府闹个翻天覆地!
“你们来凌虚阁做什
么!这里不欢迎你们!”
梁芸生红着眼眶挡在门口,怒目看着她们,里头是哎哎呀呀的呼痛声。
“这里是梁府,我是梁家嫡女,没什么地方是我进不得的!”
梁暮烟将人拨到一边,带着宋嬷嬷匆匆闯了进去。
正堂,丫头婆子跪了一地,没人敢大声出气。
梁衡铁青着脸色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额角青筋隐隐暴起。
李清钰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眼眶通红,脸色苍白,手中帕子绞得死紧指尖微微颤抖。
“娘亲。”
梁暮烟扑到李清钰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按了按,轻声安慰道:“娘亲别怕,你没做的任何都别想赖到你身上。”
话音落,梁衡立刻点燃了炮仗筒一般,厉声呵斥:“瞧瞧你干的好事!还有脸在这里哭!凤鸢和孩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梁暮烟起身挡在母亲身前,朗声道:“父亲,您怎就认定表姑出事同母亲有关?可有证据?”
“证据?这个家里还有谁看不得凤鸢好!就是她!”
梁衡额角青筋跳动,几乎喊破嗓子,大手一挥将案几上的茶盏尽数扫在地上。
梁暮烟侧身挡住挥过来的茶盏,滚烫的茶水落
了她一身。
“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