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道:“你们也不妨都说说,今日可畅所欲言,不必拘泥于八股之道。”
梁月白示威地看着梁暮烟一眼,清了清嗓子,柔声开口:“学生以为圣人所言必有其理。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等自然与民家村妇不同,但所学所思也都是为了将来能更好的掌家,服侍夫君,教养儿女。”
说罢,得意地看着梁暮烟一眼,她要标新立异,那自己便偏要跟她唱对头。
女子同男子别无二致,就算她长在漠北,民风彪悍,难道还能同男子一样上阵杀敌不成!
当真是笑话!
话音落,孔笙眉头微微皱起,倒是三皇子目光赞赏地看着她,压低了声音对着顾驰野道:“这才是宜室宜家的高门闺秀。”
身旁另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轻挑道:“三皇子所言甚是,方才说话那位美则美矣,就是性子太野了,怕是不好驯服。”
沈廷韫听见他的话,转头目光森然地看了他一眼。
那男子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
这时,李慕笙嗤笑一声:“不曾想京城第一才女,心思竟这般俗不可耐!”
梁月白这才察觉自己方才言语不当,想要挽救已经来不及了,低垂着眸子,眼眶
泛红。
“姐姐何必以此来揶揄我,妹妹不过是说出世情罢了。”
顾驰野最看不得她这副委屈样,附和道:“梁大小姐说的没错,女子本该安于后宅,相夫教子。”
话音落,梁暮烟目光讥诮地看向他,前世自己便是这样做的,但却没有得到他半分青眼,怜悯。
她为了他学马术,学厨艺,将京城贵女服侍夫君,讨好婆家的事宜做了个遍,却换来一个惨死于新婚之日的下场。
“虚伪至极!”
梁暮烟唇角轻动,胸中一口闷气喷薄欲出,起身道:“世子之言,暮烟不敢苟同。”
“世人对女子要求颇多,既要贤良又要温婉,既要是解语花又要端庄持重,反观男子有几人能做到从一而终,善待妻儿?”
顾驰野对上那道隐含着冷意的眸子,心中蓦地一颤,一股莫名思绪涌上心头。
莫不是自己曾对不起过这位梁二小姐?
可在此之前他们分明未曾见过。
“梁二小姐,男女有别向来如此,男子若是有几个女子那是风流放达,反观女子,那便是不贞不洁!”
方才说话的华衣男子起身,言语颇为下流,一双金鱼眼色眯眯地瞟在梁暮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