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阳刚冒头,梁暮烟就被夏竹叫起来。
“小姐,今个儿是年前最后一次去国子监,咱们可不能落了下乘。”
梁暮烟迷迷糊糊地任由她们摆弄,直到梳好头发才略微清醒过来,看着径自里满头珠翠,脸颊微红的年轻女子吓了一跳!
“怎么上这么重的胭脂!”
她一面说一面摘下头上贵重的金步摇,换了一枝素净的碧玉簪子戴上。
“我去国子监是求学,又不是参加宴会,这实在是太过了。”
抹去脸颊上的红晕,看着镜中自己素净的容颜松了口气。
夏竹却不干了,作势要帮她重新装扮上。
“小姐,您难道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梁暮烟按住夏竹的手臂,警惕地看着她,防止她把自己装扮成满身珠翠的摆设。
夏竹见她真的不懂,悠悠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我的小姐,国子监年尾这次课皇子世子贵人们都会去,可是世家女物色良人的好机会!大小姐她们肯定攒足了力气要出风头,咱们可不能让人家比下去了!”
夏竹退而求其次,硬是给梁暮烟戴上了一对东珠耳环。
“这是上回宫里赏赐的,小
姐戴着很显矜贵。”
梁暮烟拗不过她,只能依了。
接近一众皇子龙孙,高门显贵于旁人来讲或许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可于她而言却是头痛不已。
一想到太子同顾驰野,她心里便闷闷的。
“小姐,走啦,咱们院子离正门远,今个儿可千万不能迟了。”
夏竹将暖手炉塞进梁暮烟手里,将人送上马车。
马车帘子挑开,梁月白已经端坐好正捧着手炉假寐,听到动静缓缓睁开一双桃花眼。
“妹妹来了。”
梁月白展颜一笑,一身桃粉色的外衫衬得人比花娇,整套珍珠头面清秀雅致,清丽动人。
“姐姐。”
梁暮烟拢了拢裙摆坐在她对面,目光淡淡地落在狼狈样身上。
她果然还和前世一个样,惯会把自己装扮的楚楚可怜,一副温婉小白花的模样。
同时,梁月白也看着她,清秀的眉头暗暗蹙了起来。
梁暮烟本就身姿高挑,生得明艳,一身绯色衣衫更显端庄持重,头上的碧玉簪子配着耳边的摇曳的明珠,平添几分矜贵别致。
梁暮烟这身装扮反倒把梁月白衬得仿佛是小家碧玉的侧室一般。
梁月白凉凉一笑,轻蔑开口:“妹妹倒
是比刚来时会装扮了,只可惜,那股子卑贱气却怎么也去不掉。我听说昨日还有乞丐来找你,莫不是漠北来的穷亲戚吧?”
“姐姐,若真是漠北来的,那便是你的亲戚而不是我的。”
梁暮烟淡淡开口,一语便戳到了梁月白的痛处。
等等,乞丐……
蓦地,梁暮烟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太子侍卫手上那张画像莫名同破庙里兄妹俩的面容重合。
他们竟是太子要找的人!
“妹妹何苦如此戳我的心,再如何我也还是镇威侯府的嫡大小姐。”
梁月白冷着脸色,目光锐利地看着梁暮烟。
梁暮烟嗤笑一声,挑眉看着梁月白:“是姐姐先发难的,怎么不继续装良善了?”
梁月白被她堵得一噎,冷声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山鸡再怎么装扮也变不成凤凰!”
话音落,车子停住。
“小姐,国子监到了。”
话音落,梁月白立刻变了脸色,眼角处的精明凌厉尽数散去,换做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样儿,由丫鬟扶着下车。
梁暮烟跟在她身后下车,恰好瞧见手捧暖炉站在门口等她的李慕笙。
“烟儿,快来!”
李慕笙拉着她的手沿着游廊
往听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