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各个噤声,室内空气冷凝,落针可闻。
广阳侯看着身配利剑的李昀冷笑,藏在广袖宽袍中的拳头暗暗握紧,声音冷厉。
“大将军,我敬你是保家卫国的英雄不愿与你起冲突,但你若执意要包庇凶手,我就算是告到圣上面前也要为小女讨回公道!”
“广阳侯口口声声说是烟儿害了你家女儿,敢问可有证据?”
李昀将梁暮烟挡在身后,拍了拍她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安慰:“囡囡不怕,有外祖在谁也别想冤枉你!”
李昀转头看向梁暮烟,深沉的目光落在她脖颈的血痕上,眸色一深:“他们伤了你?”
“外祖我没事的,张小姐也没事,您放心。”
梁暮烟躲在李昀身后冒出小脑袋,心里暖暖的。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外祖都愿意倾尽所有将她护在身后,对比梁家老小迫不及待将她推出去顶祸生怕受到牵连的凉薄样,梁暮烟心里阵阵冷笑。
可恨她前世竟没看透那一家子的脏心烂肺,才会落到那般凄惨境地。
“烟儿可是吓着了,别怕,外祖定给你讨回公道。”
广阳侯看着祖孙两人,脸色越发不好:“哼,你没事,我女
儿就活该去做鬼!公道?今天我倒要看看大将军的公道是什么!”
李云欲跟他辩驳,却被梁暮烟拉住,她指了指张小姐的方向唇形微动,暗暗数数。
三,二,一……
果不其然,那头传来了丫头的惊呼声。
“侯爷,小姐醒了!”
“什么!”
广阳侯扑到床边,看着已经睁开眼睛的女儿红了眼眶:“女儿,你可好些了?”
“女儿好多了,让父亲担心了。”
张怜儿声音微弱,但气色明显好了许多,说了两句话后便又沉沉睡去。
广阳侯为女儿也好被角,示意太医上前为她诊脉。
太医略转动了一下酥麻的手肘,探上张怜儿的手腕,震惊道:“小姐体内的毒已经除去大半,应是无碍。”
说罢,他将梁暮烟方才写的方子从地上捡起来送到丫头手中。
“再按着梁小姐的方子吃上半月,应能大好。”
广阳侯神色复杂地看向梁暮烟,张了张嘴缓声道:“李将军,梁小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众人移步前厅,丫头一早备好了茶点摆在案上。
“如今张小姐已好,侯爷是否也该给我一个交代?”
梁暮烟坐在李昀身边,挑眉看着
广阳侯。
肆意污蔑,泼尽脏水,他们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不成!
若忍了今次,往后是否谁中毒手上都能赖到她头上!
广阳侯神色讪讪:“多谢你救了小女,但小女中毒是在你家,不论这毒是不是你下的,镇威侯府总逃不了责任。”
“侯爷可知小姐种的毒名为一线天。”
“一线天?这毒倒是稀罕,其中一味药引好似只有漠北才有。”
太医捻动胡须,目光一错不错的看着梁暮烟的药箱,这姑娘年纪不大医术却是一流的,不但会金针走穴,还知晓如此偏门的毒物,开来他要找个机会向她讨教一番才是。
“漠北?”
广阳侯揪住这两个字,目光审度地看着梁暮烟:“据我所知,梁小姐是月余前才从漠北回来吧。”
唇角挑起一抹讥诮,梁暮烟起身目光淡淡地看着广阳侯,声音清冷:“此毒掺在食物食物之中,若无三年五载绝不可能外显,我来京城不过月余,可没这个本事远隔千里给张小姐下毒!”
广阳侯被噎得一愣,转头看向太医,用目光询问。
“梁小姐说的不错。”
太医起身,朝着梁暮烟拱了拱手:“梁小姐医术精湛
,老朽着实佩服,不知得空时可否向小姐讨教一二?”
话音落,广